韦韬世听完秦琼的讲述,又问道:“那二哥与张碧珑之战,准备如何应对?是念及故人恩情成全于人?亦或是全力以赴争胜?”
秦琼有些纠结,叹了口气言道:“唉,贤弟可知报恩谈何容易?这天下呐,最难还的便是人情!”
韦韬世说道:“愿闻其详。”
秦琼再饮下一碗酒,说道:“大海寺之战,我作为军人,本应该以河南道讨捕左使之职务,以身殉职。可单雄信、王伯当二人出现,以买马赎锏之事言说,莫要轻生,活着就算全其恩情,故而苟且偷生至今。”
韦韬世又问道:“那二哥为何又降了瓦岗李密?”
秦琼无奈说道:“本生了闲云野鹤之心,意欲去找寻我那兄弟罗士信。谁料想李密竟将家母接到了瓦岗寨!加之罗成、程咬金苦苦相劝,我这才降了李密。”
裴行俨此时赞道:“人言秦叔宝‘孝母似专诸’,果然如此!”
秦琼与裴行俨碰了一碗酒,苦笑道:“李密阴险奸诈,我若不降,唯恐他加害母亲。”
韦韬世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好人难当”。诚如秦琼这般,岂止是好人?忠孝仁义礼智信俱全,堪称“完人”!
思量过后,韦韬世又问:“那想必二哥是要全了张须陀之恩?”
秦琼点点头道:“嗯,若战张碧珑,先前怕是不成。可如今有了贤弟馈赠的六通大宝槊,自然是大有胜算。”
而后秦琼又豪气干云的饮下一碗,接着说道:“然则,若我直接认输,便无法向李密交差。故而,只能佯装全力以赴,而后败给张碧珑。”
众人听秦琼说完,深以为然。
秦琼又想到了什么,对柳先成言道:“少庄主,张碧珑若胜了,那王世充定然会借着柳家所造兵刃之利趁势崛起。王世充一旦成了气候,瓦岗军怕是无法抵挡。”
柳先成点点头,笑而不语。因为就算给王世充供应兵器,那质量是完全没有保障的。
韦韬世此时说道:“据我镇军府在各路反王中的暗桩回报,杨广封薛世雄为右翊卫大将军、河南道行军大总管领幽燕数万精兵配合王世充率领的左右骁卫,以及江淮数万精兵驰援东都洛阳。此番瓦岗怕是危矣!”
秦琼脸色一变,问道:“贤弟此言属实?”
裴行俭作为掌管消息情报的大阁领,也是补充道:“秦二哥无须忧虑。万没想到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中途却被窦建德意外的击溃,真不知道没了苏烈苏定方,窦建德这个庸主是如何获胜的?”
秦琼心情稍加平复,又说道:“还请裴二弟接着说下去。”
裴行俭言道:“薛世雄兵败,杨广任命了王世充接任了行军大总管,总领三军。如今怕是已然入驻了洛阳,瓦岗军再想强攻洛阳,怕是难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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