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往后一年就是我们的休养生息的机会,等待冬粟收获,在开始募兵训练,静待时机,这对于睦州来讲是最好的办法。”
听着郭奉的讲述,李舒虽然很不赞同,但也知道他说的是最好的办法。
自从收到五州叛乱的消息,李舒就一直念念不忘。前不久再次收到朝廷文书,皇帝下令除了北地四州以及叛乱五州之外,剩余十州州牧自行募兵平叛。
自那时起,他就知道天下大乱已经势不可挡。
州牧原本只是掌管着一州的民生政权,但募兵的权利一直都被朝廷把控。但现在这个口子一开,无论是忠于大周的州牧,还是心怀野心的州牧,都不可能放弃这个权利,用不了多久这些地方都会做大。
成为朝廷无法解决的隐患。
不过作为大周皇族,李舒虽然立志远离权利倾轧,只想做一个闲散王爷,牧守边疆。但现在王朝明显向着崩溃的边缘前进,这不是他想眼睁睁的看着的。
想做点什么,但是现在他却无能为力。
郭奉自诩对于李舒的了解远超任何人,他心中的犹豫和挣扎,郭奉一眼便已经看穿。
“天下大乱已经不可阻挡,这根本不是你能够阻挡的。就算你现在上书,向当今那位阐述清楚隐患又能怎样。那位非但不会念及你的好,反而会觉得你有异心,到那时即便你不死也得死。”
郭奉的话很不客气,也很不中听,但却是事实。
“宦官奸佞,误我大周啊,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徒呼奈何!”
李舒明白,只要自己敢上书,那么用不了多久三尺白绫或是一杯毒酒就会放在自己的面前。他的那位二哥始终对他放心不下,若非他一直以来表现的对皇位没有丝毫的威胁,现在他也早已经和其他兄弟一样,成为冢中枯骨。
“你不是一直都想做一个闲散王爷吗,现在到了这北地边疆,天高皇帝远不正和你意?”
对于郭奉的调侃,李舒只能够无奈摇头。郭奉的思维清奇,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看似不着调,却每每都能取得奇效。说起智谋,李舒自叹和郭奉差的太远。
“我倒是想,但眼下这样的局势你觉得可能吗?”
“所以说,现在中原那边烂摊子根本就不是你能够参与的。作为大周皇族,李姓后裔,这个火坑你永远跳不出去。
不过据我估计,中原现在乱想虽显,但并非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至少还需要个几年时间吧。
这几年时间,对你来讲才是重中之重,安心蛰伏积蓄实力才是你要做的事情。更何况对于睦州来讲,最大的敌人不在中原,而是在北边。北边的游牧民族解决不了,你不可能有精力估计到中原的。”
李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郭奉的话也是深信不疑。
“不错,北边才是最大的威胁,但仅凭睦州一州之力,根本难以抗衡,必须还要拉上凉、并、中三州才行。可是……”
说道这里李舒的语气停了下来,深深的皱了起来。
一场大旱基本上掏空了四州的底子,更何况其他三州的州牧和他并无丝毫瓜葛,怎么才能够拉其他三州上船才是他所纠结的事情。
不过李舒纠结,但并不代表郭奉同样纠结,只见他自信一笑,李舒顿然恍然。
“好你个郭奉,原来早有打算,藏得还挺深啊!”
李舒指着郭奉笑骂道。
而郭奉则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中州自古便是关中之地,向来以富庶为名,这场大旱看似给关中带来了巨大损失,但实则不然。
大旱虽然毁掉了关中今年的庄稼,百姓逃难,但是这场大雨之后,关中百姓就会回来,因为现在已经不缺水了。而能够保证难民熬过今年的保障,就是关中屹立在各地的共计二十二出巨型粮仓。
就凭这场已经连绵了一周的大雨,关中绝对是最先恢复过来的地方。”
李舒闻言不断的点头,郭奉说的一点没错,确实是这个道理。关中之地自古富庶,发生的旱灾也不在少数,但是很少有过饿死百姓的事情发生。
“然后我们再看凉、并二州,相比我们睦州,凉、并二州更加的深入草原,我们只需要防御北方,而他们却是要防御北方,西北,东北,三个方向。
不过由于这两州更加的接近草原,所需兵力也更多。而凉州州牧马伏波,更是牧北侯之后,马家世代忠良,坐镇凉州,紧守凉州北方门户。况且在储位之争的时候,马伏波虽然并未表明过支持谁,但对于当今圣上的所作所为早已不满。
你又是先帝幼子,只需派人拉拢即可,当然也只是限于对付北方的游牧民族。”
李舒听得津津有味,郭奉早已将一切都已经想好,这让他不得不感叹,自己这位发小在智谋上果然超乎常人。
“至于并州州牧梅原,此人贪财好色,只需许以重利,拉拢即可。这人做事没什么底线,有奶便是娘,就连北方的生意也敢做,这也是这些年以来并州能够安稳的原因。
此人可以利用,但不能信任,等到你大权在握,中原战乱一起,就是他葬身之时。”
对于梅原这个人,李舒也是多有耳闻,内心非常不齿对方的所作所为。不过不得不说,此人为人到是圆滑,在并州之地到是活的滋润。
“那中州呢?该怎么办!”
“此时好办,中州州牧刘云轨,正好有一个女儿年方二八,你今年十五,娶了不就行了,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嘛!”
李舒顿时气急,没好气的指着郭奉。
“好啊,郭奉,你这是谋划已久啊,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真想给你一脚。”
“哈哈,彼此彼此,谁叫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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