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来看,谁都没有必胜的信心,只要其余几伙人联起手来对付其中的一个,那么,不论是哪一个都会在短时间里遭受失败或者灭亡。
我们蓝田县也不例外,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是没有办法以一隅对抗全国的。
所以,隐忍对我们来说非常的重要,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还要给皇帝进贡的原因。
多多,你可知道,隐忍是英雄最大的敌人,我们这种人很容易生出一种奇怪的自大情绪,眼前的繁荣会让我们生出一种自己天下无敌的感觉出来。
侯君集如此,安禄山如此,我不想与他们为伍。”
“这就是你把玉山书院最精悍的人手全部派出去的原因?”
“是哦,这些人留在蓝田县太屈才了,外边才是他们施展手段的地方。”
“有些人你再不召回来,他们就成首领了,少少很担心会生出变故来。”
云昭低头思忖片刻,坚决的摇摇头道:“我要给他们最大程度的信任,我要告诉他们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的忠诚。”
钱多多低声道:“太危险了,阿昭,你养了一群狮子,老虎,跟巨蟒,稍有不慎……”
云昭摇头道:“这世间就是因为狮子,老虎,巨蟒太少,才让李洪基,张秉忠,建奴这些竖子成名!”
钱多多把身子依偎进云昭的怀里幽幽的道:“真的很危险啊。”
云昭将头埋进钱多多发间,深深地吸一口气道:“我喜欢这种感觉!”
韩陵山如同一头豹子在树林间纵越,一天半前,他杀掉了一个屯子的人,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离开案发地,在连续跑死了两匹马之后,他依旧不肯休息。
一缕淡蓝色的烟雾在树林中弥漫,韩陵山用鼻子用力的嗅嗅,然后就放慢了步伐,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向烟雾发生的地方走去。
树林间静静的矗立着一间木头房子,烟囱上依旧冒着烟,不过烟雾已经很淡了,看样子屋子里面的火焰着的非常旺了。
在木头房子后边,有一个不小的鹿圈,里面养着七八只高大的马鹿。
韩陵山沿着木屋走了一圈,最后在一处枯草处蹲了下来,半眯缝着眼睛盯着眼前的木屋。
全身松弛了下来,只有若有若无的均匀的呼吸声。
一个满身裹着裘皮毛茸茸的人从木屋里走了出来,将满满一桶豆子倒在木槽里,圈养的马鹿就纷纷靠拢过来吃木槽里的豆子。
木屋里走出来的人是一个瘸子,他走路不是很顺利,一高一低的,不过力气不算小,韩陵山看见他仅仅用一只手就钳住了马鹿的脖子,让那只马鹿发出呦呦的叫声。
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一刀就割下了鹿茸,不等断口处的血飚起来,他就张嘴含住了断口,见他喉结上下攒动的样子,韩陵山也忍不住舔舔嘴唇。
瘸子似乎喝足了鹿血,松开口,就把草木灰胡乱涂抹在鹿角上,松开了钳制马鹿的手,那只马鹿便惊恐的朝围栏另一边跑过去了。
韩陵山笑吟吟的站起来,对那个瘸子用满语道:“我饿了。”
瘸子用冰冷的眼神看着突兀的出现在他身后的韩陵山道:“我这里没有吃的。”
韩陵山道:“杀一头鹿招待我,采鹿茸的时候把血留给我。”
瘸子并没有发怒,而是顺从的弯下腰道:“遵命。”
韩陵山道:“我给你钱。”
瘸子看看韩陵山笑了,邀请他来到鹿圈边上,再次探手捉住一只公鹿的脖子对韩陵山道:“这只鹿茸最好,劳烦贵人帮我按住,我好采鹿茸接鹿血。”
韩陵山连连点头答应,挎在腰间的长刀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刺了出去,瘸子双眼微微向外凸出,无力地松开那头公鹿,盯着韩陵山道:“阿哈!(奴才)”
韩陵山把刀子又扭了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满人的?”
瘸子的脸已经扭成了一团,不过他还是痛快的道:“贵人,不用给钱,只会拿起鞭子……”
韩陵山的脸皮抽搐一下把刀子又往里面捅了捅,让这个建州人顺利的上路。
把尸体丢到树叶堆里,然后坐在鹿圈的栏杆上对那头依旧在吃豆子的公鹿道:“我说那个屯子的人怎么那么兴奋,全都想要捉到我,原来,马脚出在这里啊。
看来,以后不能再跟建奴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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