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很年轻,至少比书生要年轻的多,林亦觉得女子应该和自己年纪相差不多。女子将饭菜放在桌子上,看了林亦眼,面上挂着微笑,很是礼貌,又很有距离感,然后转身朝厨房走去。林亦望着女子的背影,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第一次见面,有距离感是很正常的。
至少女子很有礼貌不是。
书生回头望了眼,笑道:“没什么好看的,我都看习惯了。”
说着,还笑了两声。
听到这话,林亦顿时无语,这叫什么话。
什么叫我都看习惯了。
书生说完又继续看着那把铁锁,林亦存着好奇提着盏油灯走到书生身边,看着那把被油灯照亮的铁锁,模样尤为古怪,却给了林亦极其震撼的错觉。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揉出了眼冒金星的忙慌,再是继续凝眉盯着,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看错。
真是件可笑的事情。
书生像是恍然大悟般回头盯着林亦,自嘲道:“我专门邀请你过来,自己居然还傻傻的看着,真是荒唐至极。还是你来看看,说不定有些苗头......”
此时书生的目光,根本不是期盼,而是对林亦绝对的信任,仿佛他已经知道林亦必然能打开这把铁锁,也必然会带给他完美答案的表情。
林亦无表情摇了摇头:“这种铁锁,我应该打不开......”
“你怎么会打不开?”书生于昏暗中皱眉,语气质疑。
林亦摊了摊手,转身走向桌子:“我自己打不打的开,难道我自己不知道?而且听着您的话,好像是觉得我一定能打开一样,我真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你的信心,或者是我哪个动作让您产生了如此大的错觉,为此我可以向您道歉。”
“对于任何事物,每个人的见解都不一样,您认为我会的,我不一定会......”
他的话语很是温柔,没有半分咄咄逼人。书生是名很强大的修行者,已然算是站在修行巅峰。而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修行者,境界很低微,书生要杀死他,不需要用力就足够了。所以在阐述他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即便抱着不满,以及内心被触动的烦躁情绪,他依旧保持着最清明的思绪和理智的语言。
书生站起来,颇有兴趣的看着林亦,扬了扬眉,哈哈道:“说得也对,很是通透的道理,只有自己最了解自己,别人总是会看见些流于表面的东西,而无法看见他们的深处,你是这个意思是吧?”
书生的话很冷!
昏黄灯火中,林亦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下,像是遭受了无比可怕的撞击。又是在瞬间,那种外部而来的刺激骤然消失,他身躯再次恢复平和,不过脑海中的思绪却被挑动着,迟迟压不住。
在此之前,他一直担忧的事情好像要发生了。
书生并未对他动过手,所以他不知道书生是敌是友。抱着报恩和结交朋友的想法,他才会压住自己内心的不安走到这里。毕竟以前书生释放了善意,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书生对他的敌意不强,也没有绝对想杀他的想法,且这里是咸阳,杀平民百姓应该很少。
可他终究忽略了某些很重要的因素。
书生是修行者,他也是修行者,黑冰台那名洞源境界修行者死在他的面前。无论怎么看,书生都不会是守规矩的人,那杀了他也不会有任何不可能出现的可能性。
屋内的空间骤然凝滞,气氛变得特别诡异。
书生坐在板凳上,端着儒袍宽袖,用手指捻起半片肉,很是滋润可口。再是看着林亦微颤的背影,被昏黄灯火照射拉出的影子在轻微的摇晃着,或许是灯火受到寒风侵扰的摇晃,但更多的是林亦身体压不住的颤抖。
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有,我也不会杀你,要杀你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快把你的半坛老酒打开,我都闻到酒香了,虽说不是好酒,也比没有的好。”
听到这些话,林亦警惕的神情才被撤掉。
扯掉塞子,倒在碗里面酒香凌冽沉静,有些醉人。
书生立刻端起酒杯,就要喝酒,却听见屋内有道清冷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嗔怒。
“不允许喝酒,难道说的话不算数吗?”
书生放下酒碗,又是迅速舔了一舌头,悻悻回应:“好多年都没有喝过酒了,酒瘾早就起来了,这些年我都压着,今年有人来,饮酒是常理,怎么不允许?”
“你自己说过不喝酒,就要信守承诺!”
“好,我认了!”
女子的话,书生终究还是听了,不过表情明显有些痛苦。
好像不是因为喝不了酒,而是因为女子口中的承诺,至于是什么承诺,林亦不得而知。现在他好奇的是女子和书生的关系,当然这些都是妇女街头嚼舌的手法,林亦不会做,不过好奇总不是罪过,好奇心散发也是自然的事,不应该受到谴责。
女子端着酒菜出来,酒是米酒,有些好味道。
书生无奈看了眼女子,林亦也好奇的打量着女子。
女子则是无视两道目光,安然自若地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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