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雨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落下,淅淅沥沥的春雨落于地,在这样的时节,自然是平常的事情。漆黑的夜空,黑暗的天幕笼罩下,那些雨丝拍打着抽出的嫩绿。
树林间响起啪嗒啪嗒的响音,不知道是天穹落下的雨丝汇聚而下,顺着那些嫩绿的根茎落在另外的嫩绿上,如此反复造成这般响亮的啪嗒,还是因为最开始那些枯黄落叶被踩踏的原因。
学宫到咸阳城有条直达的官道,官道很宽,很静谧,两边有着密集的树林,树林里面的树木生长很多年,早已达到参天的地步。
成年男子才能环抱的树干,在这条官道两侧树林里面有着很多,因而站在官道上面,视线被那些粗壮的树干遮住,很难看见树林里面的具体情况。
更加难以确定,里面是否有着可怕的敌人。
这条官道很长,想要走到咸阳城,至少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而现在的位置,只是才离开学宫不远处罢了,距离咸阳城,或者那片被钟甫毁掉的树林,应该还有半个时辰以上的路程。
寒风凛冽,细雨绵绵。
空中起了层薄薄的雾。
本是不可见的树林,在此刻更加难以看见,歇斯底地的怒吼一遍一遍自官道上响起,在树林里面回荡开来,震颤的树林上面还挂着的某些枯黄叶子都掉落下来,再也挂不住。
树叶被踩踏的凄然不断响起,那道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而且越来越接近,猝不及防间,枯黄落叶踏碎的支支响音在王涛身后突然响起。
王涛满脸惊恐地转身,厉然嘶吼两声,怒不可遏的疯狂,挣扎扭曲的面容展露无疑,还有在此之前长久的疯狂,导致喉咙嘶哑剧痛,面容上有着淡淡加剧的疲惫。
那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来回回从不断绝,让他的神经绷紧的同时又长久得不到释放,眼眸中的血丝不断攀升。
一道寒芒闪过。
他的左肩出现道血痕。
眼神凶戾,抽出腰间的软剑,狠狠朝着那道寒芒出现的方位,厉然的砍去,一道道白色的剑气在树木上斩出剑痕。
没有半点敌人的影迹,王涛脸上的扭曲越来越可怕,甚至于抽搐起来,眉间的沟壑如同山川不可抚平,不管是何样的敌人,平时他都有信心面对。
可如今的情况,根本不知道敌人到底在哪里,到底是谁?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本是敏感而脆弱的神经,一旦被频繁挑动,都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疯狂暴虐。王涛站在官道上,脑海里面的思绪全部断掉,简直浆糊到基本的思考都做不到。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杀我?”
“……”
……
“偷偷摸摸算什么帝国百姓,有胆出来……”
“你不是帝国人,你来自西方诸国,或王庭?”
……
“我想我应该没有得罪过你,何必如此穷追猛打,得饶人处且饶人,放我离开。”
说了很多,王涛激动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开始冷静思考,冷眼注视着周遭的举动,慢慢转动着自己的身体,且缓缓向着管道的尽头,咸阳城走去。
“你以为你能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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