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善,从而赏之,又从而咏歌嗟叹之,所以乐其始而勉其终。
有一不善,从而罚之,又从而哀矜惩创之,所以弃其旧而开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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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贵严,而责人贵宽。因其褒贬之义,以制赏罚,亦忠厚之至也。”
他洋洋洒洒写下六百多字策论,一气呵成,笔锋锐利,直抒胸臆。
待到笔停卷终,他吹干墨汁,当场递交了策论试卷,第一个离开考场。
南山村,李家。
陈清浅带着儿媳周萍,还有自家女儿李茹,正在厨房忙活,做一桌大宴。
“今天是策之考完回家的日子,待会他回来,你们不要过问太多,免得给他施加压力。”
陈清浅对一家子人告诫道。
尽管有李朝歌在天上保佑,但考童生的事情,大家依旧心中没底,不敢说肯定能万无一失。
儿子尽了力便是,过问太多对结果无有好处,反倒是庸人自扰。
“我们晓得了。”
周萍点了点头,她也不是愚妇,自然知道个中道理。
当李策之赶回家中,一家五口已将丰盛的菜肴做好,端上了桌,围在桌前,专程等着他。
“相公,先来吃饭吧。”
周萍很自然的迎上去,替李策之脱了外衣。
一家人在桌上,倒是吃的尽兴,谁也没有主动提及童生试考的情况。
唯一稍微有些破坏和谐的一点,便是李瑜了。
自前几天被二叔故意戏弄,他记了仇,饭桌上也不吃他夹的菜,也不和李荆棘说话,就差掩面同席,宣告势不两立了。
“臭小子,心眼真小。”
李荆棘见状,也感到有些无奈。
那天带他回家,仅是稍稍逗弄,却没想到李瑜哭的如此伤心,如此委屈,以至于怎么劝都劝不住。
这也直接导致他回家被娘亲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差点挨家法。
叔侄二人的关系,也因此宣告破裂。
陈清浅等人对叔侄两人的关系恶化倒是不在意,小孩子嘛,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记隔夜仇。
至于李荆棘的性子,也仅是对外人冷漠,相信不会真因李瑜的态度生出什么嫌隙来。
一家人围在院里,吃了这顿丰盛的晚宴。
祠堂里,李朝歌蹲在牌位上,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顺便吃一吃祠堂里供的瓜果点心,算是和家人同乐了。
童生试考花了五天时间,而放榜的日子,则是定在考完的十天之后。
在这十天里,所有学子的试卷和策论,将会集中在县府衙门,由岳山书院诸位有学问的先生批阅,再呈递给县丞大人亲自审批,定成绩。
这一日,陆图南来到衙门的藏卷房。
“诸位批阅的如何?今年,可有亮眼的考生出现?”
“禀县太爷,老朽所批的卷中,倒是发现了一位可造之材。”
统筹批阅的老学究将卷文取出,上面的名录赫然便是写着李策之。
“此人院试答题,无一错漏,可见博学多才。”
“至于县试的策论题,行赏忠厚之至论,虽说尚有些纸上谈兵,但胜在想法甚新奇,格局颇高,可算良策。”
“喔?呈上来给本官看看。”
陆图南听了老学究的汇报,眼前一亮,起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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