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让很累。
拔了牙之后全身无力,长久的超时工作更是透支了他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冉让只在下午起床上了次厕所,然后咽了半碗粥,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直到天黑,房间里积攒的凉气早已荡然无存。冉让终于被热醒,竟然睡出了一头的汗。
妈妈早下班回来了,对冉让说:“休息得怎么样?我今天买了点超市打折的碎肉,晚上熬点肉粥,给你补补身子。”
冉让听了这话,不禁一阵心疼:“我没胃口,浪费钱。”现在的猪肉涨到三十多块钱一斤了,穷苦百姓吃不起。
“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妈妈从袋里掏出拳头大小的一团碎肉,然后在炉子上开始熬粥。
晚上,冉让的饭换成了一大碗肉粥。
当然妈妈的菜也不错,有红烧豆腐,油淋茄子,还有一盘炒白菜。冉让现在吃不了别的东西,好在肉粥倒是挺有营养,补得冉让又是一头的汗。
冉让冲澡的时候,妈妈打开空调房通风换气。冉让进屋的时候,空调已经重新打开了,让他一阵惬意。
原本以为今天睡了一天,晚上会精神一点,哪知冉让躺下不久,就又睡了过去。
因为第二天是中班,冉让又把手机给调成了静音,结果一觉睡到十点钟才醒。
这个时候他才感觉恢复了一点精神。
妈妈照例给冉让熬了肉粥,之后拿过一个矿泉水瓶子,得意地说:“你现在吃不了饭,我把做好的肉粥在冰箱里冻好了。你到单位热开了再吃,千万别吃凉的啊?”
“谢谢妈,我知道了。”冉让把东西收拾好,眼看已经到了十一点,这才出门去单位上班。
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但天气依然闷热,让冉让仍旧是汗如雨下。
而且离单位越近,他的心里就越害怕,不时的拿手机看一眼,上面竟有严课长二十多个未接电话。
到单位打了卡,冉让下了收货通道,一眼就看见堆积如山的货物。一向只从事管理工作的严课长正在点货,看见冉让之后脸色不太好,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先收货,收完货我跟你谈一下。”
“哦。”
冉让没有看见其他同事,心里没来由有些哆嗦。
刘季如今天休息,段建新同样是中班,而刘国生今天应该是早班,但是他不在。冉让猜测他可能是跑外勤去了,这让他感觉事情有些不妥。
所以冉让今天点货故意放慢了一点,检查得格外仔细。加上他接手后,严课长就当了甩手掌柜,所以一直点到十二点过了,剩下的货还有一大堆,让严课长只能干瞪眼。
最后他忍无可忍,对冉让说:“你先停一下,我有话跟你讲。”
冉让和正在点货的供应商对望了一眼,对方也起过一边,后面的人只好继续排队。
严课长把冉让带回了办公室,反手带上了门。之后用一种询问的口气问道:“哎,我问你。你听到我打的电话没有?”
冉让心里一紧,不过嘴上却打着马虎眼:“没有。我昨天病了,把电话调成了静音。”
“病了?什么病?”严课长流露出一种好笑的神色。
冉让不做声。因为他隐隐感觉到,如果让严课长知道自己去矫正牙齿,那是很不妙的事情。
果然,严课长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或者说他暗中观察冉让老半天了。微微凑近了一点,严课长命令道:“把嘴张开。”
冉让依然不做声。
“把嘴巴张开,听到了吗?”
“对不起严课长,我今天没刷牙,口臭。”冉让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把脸避开严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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