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能找到你,这就是缘分。”李迹一脸认真地说道。
柳绮笑意收敛,捂着额头,有些头疼地道:“得了吧,少在我面前来这套,最近有个案子让我烦得很,死的是个刑部的大官员,目前嫌疑最大的凶手,在我看来却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李迹脸上不动声色,连个同情的表情都没有。
柳绮瞥见他的神情,不由得更为烦躁,挥了挥手说道:“滚开滚开,我也不想管你又是来做什么缺德事的,别挡我的道。”
李迹谄笑着让开路,说道:“柳捕头请。”
柳绮翻着白眼走过,理都没理他。
待她走后,李迹才松了一口气,同时感到暗暗的得意,这丫头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就是那个让他头疼无比的凶手,还特意挖了个坑给她跳。
……
洛溪在刑事府的职务是幕人,也就是帮士师处理些案件事物之类的文官,他的府邸很好找,李迹虽然走过了几道走廊便到了,推开大门,发现他正坐在椅子上品茶批文,敲了敲门,洛溪抬头来,看见这家伙,顿时一阵头疼,说道:“你又来干嘛?”
李迹搓了搓手,说道:“洛大人,行个方便呗,给我开个地牢的探行文书。”
“你要去找姚尧?”洛溪端起茶杯,缓缓地斜了他一眼。
“上次说好的啊。”
洛溪将桌上的竹简文件卷起,站起身来,到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他常年不离身的竹扇,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大人,这些事情您还是不要沾手的好。”李迹还厚颜无耻地用上了“您”。
“我怕你把他给弄死了。”
哪有这么夸张,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个修行者耶,这么说太看得起我了,李迹满脸郁闷,眼珠子转了转,顿时有了主意,嘿嘿一笑,说道:“那不如让柳捕头跟我一起去吧,大人公务繁忙,应当尽早处理完才是,有她在,我肯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洛溪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对于这个小子来说,柳绮明显是比自己更具有威慑力,自己毕竟出身儒家,碍于君子形象,有时还真拿这个脸皮厚到某种境界的家伙没办法。柳绮就不一样了,从来就是想什么做什么的直爽性子,幕人的官阶虽然比捕头要高很多,但许多人却是敬畏那个年纪轻轻的少女捕头更甚过于他。
“我去把她看她有没有空吧,如果她很忙,就还是我陪你去好了。”洛溪喊了个小役过来,让他去叫下柳捕头。
不一会儿,冷面佩刀的少女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扫到那个令人烦躁的身影,眉头一簇,对着洛溪不喜地道:“洛大哥你找我什么事?”
洛溪笑着指了指李迹,说道:“你陪他去地牢一趟,他要干点不可见人的勾当,你看着他别让他做太过就好了。”
“你又想做什么坏事?”柳绮看向李迹冷冷地道。
李迹摊开手,满脸无辜少年的样子,说道:“洛大人,这可是经过你许可的事,怎么叫做不可见人的勾当?”
“虽然我同意你这么做,但滥用私刑在周礼中终究还是不合法的,你要记住这事若是曝光出去,和我可没有任何关系。”洛溪脸色严肃地说道。
“这是自然,大人放心,都是我个人的私愤,和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李迹识相地说道。
洛溪满意地点头,对柳绮道:“他想在牢里对姚尧行私愤,你只要看着他,别弄出人命,或者一些能被人看出来的伤痕也不行,东城姚家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柳绮皱着眉说道:“可他是修行者吧,这小子恐怕想弄掉他一根头发都难,还行私愤?”
“这小子的能耐你还不知道么,别说是关在牢里的修行者,就算是姚尧此刻站在他面前想弄死他,我看八成都会被他溜了。”洛溪摇着竹扇哈哈笑道。
“洛大人真是看得起我。”李迹也配合着傻笑。
柳绮看他得意的样子,哼了一声。
两人走出洛溪的文府。
地牢设在刑事府的最底下,由特殊的人员看管,刑事府负责整个洛州城的治安,自然也针对所有的修行者,这次的犯人姚三公子是从京城阐院里出来的学生,所以单独关押在了一个看守极为森严的牢房,禁止了任何人的探访,所以即便姚家老爷子想花多少钱买通关系都不成。
捕头在刑事府的地位并不是很高,即便柳绮并不同于一般的捕头,没有士师或幕人的亲笔文书,想探看犯人也不可能,即便李迹手中有洛溪给他开的文书,程序也极为麻烦,一路经过牢外的无数道关卡,每一次都要对着文书细查好久,足足花了半个时辰他们才来到地牢门口。
地牢的铁门被吱呀吱呀拉开,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的守卫倒没有前面关卡的守门们冷漠凶相,弯腰恭敬地道:“姚尧在天字道第八牢房,柳捕头是要带这位少年一起进去吗?”
柳绮点点头道:“嗯,我们是有事情来问姚三公子的,他应该已经经过审讯了吧?”
“审过了,但是碍于他阐院学生的身份,我们没有动刑,他也极不配合,坚持自己只是酒后失态,所以目前只是关押状态,不过士师大人说了,如果明天他还是不承认自己伤害平民的罪行,那就无须通知阐院,直接判刑。”
“真是个无脑无知的纨绔败家,阐院怎么会收这样的学生?”柳绮一脸鄙夷。
“据说他是被阐院开除的。”守卫低声说道。
柳绮和李迹均是一愣,被开除的?
这倒是说得过去了,一个满脑子都是美色,行事毫无顾忌的富贵子弟,就算再有修行天赋阐院也不会容许他胡作非为,怪不得会离开阐院回到洛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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