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长老淡淡地道:“她从大长老的手中偷走了《道德宗》,所以我们一直在找她,田师侄,你身为当年道德宗弟子,应该不会不清楚《道德经》的重要性吧?没有它的话,重建道德宗根本就只能是个笑话。”
田棱冷笑道:“那你既然知道她在这儿,为何不直接出面向她要回来?在此地拦住我是什么意思?”
记长老平静地道:“她与我们之间的误会有点深,而与你却是师兄妹情深,所以由你出面是再合适不过的。”
田棱手臂抬起,擦了擦拳头上的雪,他的头发上肩上身上已经被雪染白了,与他相比,记长老身上没有一片落雪,那些飘飘洒洒下来的雪花悉数被排斥在了体外周围一寸的空间,但是这个人哪怕身上的服饰再怎么像是道家传说中那些世外高人,也掩盖不了此时他脸上阴险小人的模样。
所以田棱摇头,说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意图,那我为了不被你利用而害了尹莲师妹,今晚我的赴约我只能放她鸽子了。”
“故人见面,来了又何必要走?”记长老冷漠说道,他身体周围排斥风雪的无形气墙逐渐扩大开来,他所处的空间内,无风无雪,万物死寂,充满了毁灭意味。
田棱脸色凝重起来,他知道自己和记长老足足只差了一个小境界,元婴境初期和心动境巅峰,但这其中的差距可是一个天一个地,元婴境最强大的地方便是能施展各种威力巨大的法术和法宝,记长老当年便是元婴境初期,这些年即便毫无增长,也绝对能够完胜他,难怪有底气在这里拦住自己。
如果自己宁死不从呢?
田棱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但又瞬间被他抹去,作为军人,他经常听到父亲和长官们对自己问过那样一番话,如果敌人的兵力是己方的十倍以上,那这仗还打不打?十倍的兵力差距,打了肯定是全军覆没,难道因为必死就不打了?
爷爷父亲祖辈都是军人,身受秦国军纪影响长大的他,回答是,战死也要战。
所以他现在的答案也是如此。
反正他斩马独自一人留下,也是抱了必死的信念。
因此没有任何犹豫,他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在风雪中斩去。
斩向他当年的师叔。
记长老面对这毫不讲往日同门情分的一刀,叹了口气。
看来是白费口舌了啊,果然离开道德宗的都是叛徒,一群鼠目寸光看不到未来大道的庸人,天元不需要庸人,你田棱当年如何再惊才艳艳,没有利用价值,也留你无用!
就用你的尸体,来警告那个尹家小姑娘,让她知道背叛者该是什么样的下场!
记长老闭上眼睛,双臂张开,好似要包容整个天地。
田棱的刀砍进他的空间里,整个人都进入了这个空间里,这个空间里没有风没有雪,自然也不可能有能够劈碎风雪的刀气。
刀断了,气散了,田棱整个身体在半空中炸出血来。
他的大脑如同被一柄巨锤狠狠砸过一般,意识瞬间战栗,他竟是毫无反抗之力,也就是说记长老的境界显然要比在道德宗时更高了,自己连一招都挡不住就要死了吗?
要死了,就在好不容易知道师妹还活着,并且即将见到她的时候,要死了。
他的小秘密再也没有办法让她知道了。
他的身体狠狠地砸在地上,浸出的血瞬间将雪坑都染红了。
记长老睁开眼睛,看着直接重伤昏迷的田棱,面无表情道:“你以为你打飞那个废物,是因为破了老夫在他身上设下的阵?那只是老夫之前不想杀你而已。”
“你也够愚蠢的,宁死也要护住尹莲那丫头,何苦呢?她又没有喜欢过你。”
意识陷入黑暗的田棱自然不可能再回答他。
人生何苦,苦在心里有小秘密却永远都没有办法告诉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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