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开宸轻轻地叹了口气,问:“还有别的什么事吗?”贡志英知道爸要结束这场谈话了,忙叫声:“爸……”她想再争取几分钟时间,把话说透。但贡开宸坚持问:“还有别的什么事要说吗?!”贡志和苦笑笑,说:“没了……大概……就是这些了……”贡开宸推开眼前的杯盘碗碟,站了起来:“好。我知道了。”贡志和等忙也站了起来,说了声:“那……我们走了……”这是告辞的话,也是请示的话,如果同意他们走,爸爸会点一下头,或“嗯”上一声。但贡开宸却只是站着,没表态。这让贡志和兄妹三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干站着,等着。但他们隐隐地觉出,爸爸或许还有话要跟他们说。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贡开宸问贡志和:“上一回我跟你说过什么话,还记得吗?”
贡志和忙说:“您让我不要擅自过问那些不该由我去过问的事情,尤其是不要搞那些非组织活动,去探查那些不该由我去探查的事情。”
“这个约束,现在对你仍然有效。”
贡志和忙应道:“是。”
“社科院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好好地利用那儿提供给你的条件,静下心来,认真深入地研究一下当代的中国,当下的世界,争取拿出一些真正有价值的研究成果,为中国当代的发展起一点作用。这不也是你大哥对你的希望吗?”
贡志和忙说:“我一定这样去努力。”
“你们可以走了。志雄,你再留一会儿。”
贡志雄一愣,忙答道:“好的……好的……”
对他们费那么大的劲所报告的张大康和嫂子的事,父亲居然不置一词,重申了一遍对贡志和的约束后,又单独把志雄留下。“老头在搞啥名堂呢?”上了车,贡志和没马上发动车,只是闷闷地坐着。他所能揆度到的,父亲的这“不置一词”,绝不表明他对此事“漠不关心”。老谋深算的父亲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和安排,总有什么微妙和为难之处,让他不便这时候就跟他们直白地说明他的态度和想法。是哪种为难,让父亲陷入了这般微妙境地?
贡志和飞快地思考着推测着。贡志英却低声问:“爸干吗要把志雄单独留下来?”贡志和没正面去回答,只是又闷闷地坐了一会儿,突然发动着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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