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华就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整个世界都混乱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受过任何人的跪拜。
而且,振华也不明白童家芬为什么突然杀来,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是因为去年在县城,张成打了红花油腻男的事?可是那件事,自己没有任何亏理之处吧?
翠红和赵成海也慌了,急忙拉扯童家芬,纷纷说道:“他大婶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慢慢说,这是干什么?”
童家芬跪在地上,抵挡着赵成海夫妇的拉扯,又哭又叫:“振华大爷,求求你饶了我们这穷家吧,我们知道怕了,我们叫你大爷,叫你祖宗,行不行?”
翠红拉不起童家芬,又急又怒,也扑通一声跪着地上,冲着童家芬磕头,说道:“你给我儿子跪着,我也给你跪着,你给我儿子磕头,我也给你磕头,行了吧!?”
赵成海也拉长了脸,瞪眼吼道:“童家芬你什么意思?我家里刚刚盖的新房子,你就来闹,故意倒我的霉是吧?叫你家男人来说话,大不了我就跟他一枪一个洞,一命换一命。只要他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赵大爷,我哪敢来闹啊,我是来给振华大爷磕头的,只求他饶了我们全家!”童家芬一把鼻涕一把泪,手指赵振华说道:“你儿子振华大爷干的好事,你们不知道?”
赵成海转过脸来,一对红眼瞪着振华,咬牙切齿地问道:“畜生,你都干了什么事!?”
振华还没来得及回答,童家芬又哭叫道:
“振华大爷好威风,好狠啊,带着好多人打到了县城,差点要了我女婿的命!我女婿被打得半死,回家又打我闺女……可怜我闺女秀莲,怀着身子,被女婿一脚踢得小了产,差点拖去黄泥岗上埋了……”
振华的脑袋又是轰地一声响,心中一痛,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畜生一样的红花油腻男,竟然将秀莲打得流产?
早知道这样,那天就听了张成的话,将这畜生打死埋在粮站大仓里好了!
同时,振华的心里却又有些快意,鲁秀莲啊鲁秀莲,以为你嫁去县城就享福了?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童家芬继续嚎叫,一句一拍手,哭天抢地:“赵振华你个王八羔子,你是不是一定要害死我闺女,才肯罢休?你不要脸,我也不要脸了,你把我逼上死路,我临死都拉着你垫棺材底!”
振华还在混乱之中,对于童家芬后来的话,几乎一句也没听见。
啪地一声响,振华的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
赵成海指着振华大骂:“你个畜生,说,你是不是去县城闹事了!?什么时候闹的事?”
振华怔怔无语,半边脸肿起,嘴角有鲜血流出。
隔壁王响夫妻冲了进来,将振华推开在一边,又拦住赵成海,大叫道:“都别吵都别吵,有话好好说!”
这一场哭闹,动静太大。
不仅仅是王响夫妇,东湾三组有一大半人家都被惊动了,赶来劝架、拉扯。
村子里的几个妇女,七手八脚地拽起了童家芬,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童家芬指着赵振华,哭叫:“你赵振华不要脸,我也不要脸了!我不怕人笑话,这王八羔子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就看上了我家秀莲,死缠着不放手。秀莲出嫁,他就拦在路上闹了一场。秀莲嫁去县城了,他还撵到县城去打我女婿。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畜生都不如啊!”
乡亲们面面相觑,都皱眉看着振华。
秀莲出嫁那天,振华拦车闹喜的事,大家都知道,所以对童家芬的话深信不疑。
赵成海羞愤难当,从后门边摸起扁担冲向振华:“你个畜生,怪不得去年冬天,你从县城回来鼻青脸肿的,原来又去丢人现眼了!老子今天一扁担打死你,就当没有养过你!”
王响等人抱住了赵成海,夺了他的扁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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