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也附和,说:“侉子,你把姑娘放在路上野,也不嫌丢人,不如把两个姑娘卖到院子里头,还能换两个钱花花。”
吴大侉子不敢生气,脸上堆笑就说:“孩子刚从老家那边过来,不懂官话,叫老客笑话了……”
四爷父子正好走到旁边,康飞忍不住,走过去就给说话要卖到院子里面的那个毡帽后脑勺一个大锅贴子,那家伙被一下扇得脑袋前倾,咣当一声,脑门就磕在吴大侉子揉面的案板上,余势未尽,一个反作用力,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这一下子被打蒙了,直接坐在地上愣愣地不吭声。
另外一个家伙急眼了,大声就嚷道:“不得了了,你晓得我们是哪个啊?我告诉你,旁边箍铜巷开银钩赌坊的兰大奶奶就是我们老板娘……”
康飞没搭理他,看着吴大侉子就怒其不争,“吴大侉子,你要是晚生五百年,别人就要叫你扬州吴彦祖,你看看你这个怂像样子……”
吴大侉子不懂【扬州吴彦祖】是什么鬼,不过,他在梗子街上开烧饼店也许多年了,可以说看着康飞长大,虽然这位戴少东脑子不大灵醒,却是个好人,老天爷是保佑好人的,要不然,怎么这位少东就遇仙了呢!
他摸着脑袋憨笑,“来的都是客,人家也是嘴上开个玩笑……”说着,放下手中的火剪子,转过身来,就要去拉地上那个毡帽。
康飞把灯笼往旁边四爷手上一塞,一把拦住吴大侉子的手腕,然后看着毡帽眯着眼睛露齿一笑,“晚上出来买烧饼的,也就是你们这帮夜里面开赌坊的王八蛋了……”
旁边那个毡帽嘴上嚷嚷着,“你干神马?”就要过去拦康飞,冷不防一盏灯笼把他拦住,灯笼上面【扬州备倭衙门】六个字能吓死人。
四爷慢慢从灯笼后面露出脸来,看都不看那个毡帽,直接对吴大侉子说道:“吴大侉子,给我来一块鹅油擦酥饼,多炕一歇歇,脆。”
吴大侉子脸上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把一双手不停地在胸前围兜上擦来擦去。
那毡帽看四爷头上戴着方巾,不敢造次,不过看到康飞把地上那家伙揪起来,忍不住就叫喊,“我们兰大奶奶是盐运总兵家的二奶奶,不要看你是个秀才,在我们二奶奶眼中屁都不是。”
四爷一咧嘴就笑了,“哦!你说兰频频,什么盐运总兵,她以前在小东门做表子,和我相与过,后来我看她老实,介绍她给巡盐御史陈大人做妾,你回去问问她,当年那一句【兰香频频顾】可还记得么!顺便再告诉她,陈大人已经离任了,还是我帮忙给新旧两位大人做的交接,前儿个我亲自送陈大人上的船,这时候怕已经过了黄天荡了,如今新任巡盐御史姓林,也不知道这位林大人好不好箫管……”
康飞目瞪口呆,心说老爸你这话,里面信息含量太大,你儿子我一时间理解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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