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望病人的琐碎事情便按下不表,康飞从昨晚熬到现在,这时候也倦得紧,就告个饶,在旁边房间去睡觉,这一睡,足足睡到夜里,却是被吵醒了。
外面二狗子进来就大喊,“哥哥,倭寇来了,倭寇来了……”话音里头,不但不害怕,居然还带着些兴奋,旁边铁胜男这时候撇嘴,“还不与你家哥哥穿衣裳?”
要说二狗子真是个二哈,居然听不出铁胜男的讽刺,还真上去把绉纱道袍给展开,康飞先是白了铁胜男一眼,随后就呵斥二狗子,“穿什么穿,这睡得绵绵一身汗,再说,一会儿砍倭寇,又是血又是汗的,白瞎了我的衣裳。”
他说着,赤着上身,从床上一跃而起,左右瞧瞧,幸好,昨天来的时候还带着倭刀,就把倭刀往腰间一别,径直就往门外去。
这时候就听见外面一片混乱之声,他刚出来,就瞧见刘云峰把老将军搀扶着,他未免就鼓了鼓嘴,“老爹爹,你拉肚子都拉脱了形,拿个刀出去,岂不是送人头么?”
老将军闻言未免就翻眼睛,“老夫何至于就送人头了……砍十个八个应该不成问题。”他说着就大喘气了,还嘴硬,好歹也知道自己大约砍不动人,只敢说砍十个八个,以老将军要强的心思,这已经算是认怂了,要不然,他肯定嗓门震天响着喊要砍一百个。
“有我在,老爹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康飞好整以暇,他到底不是初哥,胆气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练出来的,就好像说老兵,新兵练得再出色,都叫新兵蛋子,只有上了战场,第一次战争熬下来不死,自然就成了老兵,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他第一次的时候,即便有挂在身,不也一样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怎么是好,但是这时候,便老神在在,成竹在胸,毕竟在扬州砍瓜切菜一样剁了千把倭寇不是说着玩的。
哪怕是砍一千只鸭子,大约也能弄个【砍鸭小能手】的称号吧!
这时候,宋桐岗满头大汗从外面跑进来,“我打探得清楚,外面都说,是桐乡的陈东率着倭寇两万余,从海宁盐官乘船一路下来……”他说着,擦了一把汗,结果看见康飞赤着上身,双手抱胸,满脸不在乎的表情,忍不住就有些诧异,“咦!遇仙,你怎么这般轻松写意?外面倭寇来了。”
康飞听了未免一笑,随后,伸手就把腰间的奥丁纹倭刀给拔了出来,然后往肩膀上一扛,“无他唯手熟尔!桐岗兄要是也砍过千把倭寇,保管姿态更加悠闲……不就是倭寇么,不瞒桐岗兄你说,再我看来,这些人都是来给我送银子的,一个倭寇首级三十两银子,十个三百,一百个三千,一千个三万……大好人哩!一般谁肯这么给人送银子?”
宋桐岗一听,这不就是说三国里面关云长说的那句【吾观颜良,如插标卖首耳】的意思么!
他再想想,也对,遇仙都说了,无他唯手熟尔,他砍过那么多倭寇,自然是极为顺手了,当下未免就笑了起来,“是我没见过倭寇,一时间失措,叫遇仙笑话了,你说得对,不就是倭寇么,一颗首级三十两,平日里,谁肯无缘无故把我三十两银子?说起来,砍个首级,也够我打一次茶围了。”
说话间,气也喘匀了,汗了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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