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苛说完适时的笑了笑。
梁山闻言额角青筋暴起:“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你要是想听,我可以再说一遍,不过有句话我得还给你,老狗。”
梁山骤然起身向宁苛冲来,沙包大得拳头如同直剑般向宁苛面门砸来。
直拳如剑,摆如钩,勾拳似戟,掌像刀。
这是拳术出拳的精髓。
而肖齐与坐在牌桌和茶几旁的人,并没有阻拦的意思,既然声名鹊起,那就肯定有傍身的绝技,他们默许梁山的做法,摸摸底,试试这个北方佬的水,这倒是不错。
梁山出手的招式是铁线拳,内家功夫,讲究蓄力爆起,势如奔雷,而梁山浸淫洪拳几十年,其内家拳功力不容小觑。
宁苛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铁线拳是可以与形意拳比肩的内家拳术,想要硬碰硬,那是要吃大亏的。
而梁山更是怒火攻心,宁苛这副轻挑模样,完全是对他的侮辱!
本来他还留了后手,没打算下死手,可现在,他用了足够杀人的劲力。
“谁会赢?”
原本在租界街头吃狗肉的光头男人,码着手中的牌九,嘴里叼着的烟,只剩下了烟蒂。
“那个北方佬要完了,老梁下死手,我都走不过十招。”
齐肩发的男人皱着眉头,这个北方后生仔太拿大了,梁山可是实打实从黑拳台上练出来的手段。
下死手根本是没有救的,以前黑拳台上顶风的红棍,在梁山手下连五招都没撑过,就给打的肚烂肠穿,自己在那场拳赛里,输了几十万钞票。
十三行招揽的北方武师基本都聚集在茶几前,以一个眉毛中有一缕白的精瘦中年人为首。
“宫师傅,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太托大,这可是要死人的打法。”
眉间一缕白的宫师傅笑了笑:“你觉得这个年轻人会死在这里?”
“没错。”
“别这么笃定,他手里可不仅仅只是有八极拳而已。”
宫师傅说罢便低头把玩手里的两个铁胆,胜负其实已经分出来了。
“叶生,要不要博一把?”
洪西贯推了推身边老神在在的叶文,与他同为广州城公认的宗师,他们二人年纪相仿,但是儒雅的不像是武夫的叶文,要比洪西贯看起来年轻很多。
“好哇,你压谁?”
“北方后生仔啊!”
“钱冇一文,不博。”
洪西贯被叶文一句“冇钱”怼的说不出话来,但是他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自己徒弟的斤两,他比谁都清楚,败局已定,要不他也不会跟叶文说押宝的事。
宁苛中门大开,任由梁山的拳头势如破竹,左右手劲从腰起,肩肘发力,一手拳,一手掌,出手如放箭。
“迎门三不顾!”
刚才认定宁苛非死即伤的中年男人小声惊呼,八极拳的搏命打法,大开中门,硬碰硬,迎门进招,劈挂扑面掌,进手拖窗式。
而这转换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叶文笑了笑:“洪生,你的徒弟仔这可是要遭殃啦。”
洪西贯恨铁不成钢道:“吃点亏总是好的,省的这个扑街给我出去丢脸!”
话虽如此,但是洪西贯已经做好了出手阻拦的准备。
到底还是自己的徒弟,自己可以教训,但是旁人下死手,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白眉宫师傅摩挲着手中的两个铁胆道:“天上天,人外人,你们看好就对了,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吴派?”
宫师傅身旁还留着金钱鼠尾辫子的年轻人看着宁苛迎门三不顾说道。
“耐心看,还有后手。”
果不其然,梁山虽然怒火攻心,但毕竟是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人,应变能力足够强,换拳横臂,阻挡宁苛已经轰来的拳掌。
“嘭!”
拳头到肉的闷响在不小的包厢内听得清楚。
但还没有停止,紧接着的还有人的闷声呻吟,之后就是人体重重砸在地上的响声。
“留手!”
叶文看洪西贯脸色微变,起身制止道。
在场的人,除了早就看出梁山败局的几个人之外,剩下的都大惊失色。
只是一个照面,梁山就落得个惨败的下场,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留手,恐怕现在梁山就不是倒在地上呻吟的下场。
“断了。”
叶文蹲下身摸了摸梁山软软趴在地上的手臂,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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