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刃一寸长,一寸强,但是兵器却只是武术的延伸,无论威力再如何强大,招式如何精妙灵活,被人贴身,还不如直接用拳头来的霸道。
宁苛手中的虎头大枪足有接近两米,这时候再收回枪势回防,已经来不及,宁苛果断撒手。
急忙后退,肖齐却依旧步步紧逼,两人你来我往,在这雨中,拳脚纵横。
肖齐的手上功夫,都是来自于拳擂场上的生死搏杀,严谨简洁却又狠戾异常,稍不注意,就是非死即残。
混合杂糅的功夫,最是让人头疼,你根本摸不透他们的出招手法和套路,能做到的,就只有见招拆招。
好在宁苛所练的八极拳,正是专凭着见拳打拳,见招拆招见长的拳法,出手同样刚猛爆烈。
这正是二龙相争,各显神通。
雨越来越大,仿佛是为了衬托这两条“龙”的煌煌威势。
广州城中的枪声已经渐渐停止,混乱终将在“光复军”士兵的全力镇压之下,全然停止。
打着伞站在雨中的十三行少年龙头与宫敬寒,叶文和洪西贯等四人,看着肖齐与宁苛两人你来我往,几乎不分上下的交手,内行看门道,而少年龙头则真是觉得好玩,看热闹。
“这两人不分上下,再这么下去,可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宫敬寒还是有些不忍心看着宁苛这个在他心中被认定为北派武林的冉冉升起的新星,在这场拳擂中,与肖齐打个两败俱伤。
听到宫敬寒话语中的担忧,叶文道:“胜负又不只是看两人的章法,谁能撑得下去,犹未可知啊。”
洪西贯也接口道:“到底还是年轻人精气神充沛,生龙活虎的,我们这些个老家伙,只能望其项背喽,不过这胜负,可不会两败俱伤。”
如果说叶文是话里有话,那洪西贯几乎是认定了胜出之人。
其中的隐情,宫敬寒并不清楚,听得是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
目光落在仍然在过手的两人,宫敬寒忽然发现,其中有一人脚步开始虚浮,步法已乱。
“这!”
还没等宫敬寒说出声来,叶文就打断他的话头:“胜负快分出来了。”
洪西贯道:“是啊,看来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的后生仔,我们老人家是真拿不住了呀!”
说是感慨,但两人的脸上却莫名浮现出怜悯之色。
少年龙头嘴角的戏谑,越发浓厚,这场戏,挺好玩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肖齐红润的脸色,渐渐被无端的苍白所取代,脚步也有些不稳。
宁苛一式落地砸,原本有机会避开的肖齐,却撑手硬接下了这招落地砸。
呼吸粗重,肖齐此时如同大病初愈的病人,急促的大口喘着粗气,眼前的宁苛,也恍惚起来。
不过宁苛却不会因为肖齐的变化而停手,劈挂掌左右如同奔雷贯耳,砸向脚步虚浮脸色苍白的肖齐。
“哗啦!”
地上的积聚的雨水,被倒下的人砸中,水花四溅。
“你输了。”
宁苛看着脸色不正常潮红的肖齐说道。
肖齐惨笑道:“呵,果然啊,宁生的手上功夫够硬,我是比不过的。”
宁苛见肖齐惨笑,淡淡道:“如果你不沾鸦片,我们两人的胜负,五五开,说实话,我算是侥幸。”
肖齐吐出嘴里的鲜血,从衣兜里掏出一包几乎被雨水泡碎的烟,放在鼻子下,深深吸了口气,如获新生般呻吟出声:“舒服啊!”
雨水不断从肖齐头上流淌而下,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是他脸上的瘾君子模样,却让宁苛生厌。
捡起扔在地上的虎头大枪,宁苛才发现,虎头大枪的枪头,已经被横刀斫出了个足有半指宽的缺口。
不由得肉疼,这样合手的兵器,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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