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将将意识到这一点,门外的人正好闯了进来。
“姑娘——”也不知是谁进来就喊了这么一声,杨青菀哪里有时间理她们?早已哆哆嗦嗦站在窗边往下看。
两层楼的高度,应该摔……不死人的吧?
她快速巡视了一圈,没看到那抹白影。又多扫了两眼窗外的地理构造,一颗心登时就放了下来。
青云寺的后院紧挨着这栋茶楼,相爷窗口这一跃,估摸着是借了巧劲直接跳在了院墙上,而后直接走人。
意识到相爷无事,她的思绪才回到了眼前。
正好听得一个嫩生生的声音在说话,“……无碍,并非是屋里起火了,我们就坐在贵妃椅那边说着话,一时没注意这边的动静,谁曾想就有东西烧了起来。说起来也着实是怪事,三姐姐觉得太闷了就到窗边透气去了,我亦是没挪过地方,也不知这团着火了的绢帕是从哪里来的。”
杨青菀抬眸看人,方才明显被吓得不清的四妹妹眼下倒像换了个人一般,正笑眯眯地与冲进来的两名主仆解释着。
“我们在外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见你们这间冒了烟当真也是着急了才强闯。”
说话的人便是头回碰上面的时候就热情上前来搭话的姑娘,见杨青菀折返了回来,她充满歉意道:“此举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别埋汰我啊。”
杨青菀笑了笑,“你也是一片好意,我能怪你什么。”
目光则是再次落到了窗棂下的那团已经烧焦大半的绢帕上。
她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又与那位带着丫鬟闯进屋的姑娘聊了几句,因着心不在焉,连人家自报家门也没往心上去。
待她清明一些后,便看到那位姑娘已经起身在屋里走走看看转了一圈,“想不到这座茶楼看着不大起眼,里头的摆设倒是十分讲究。就说我们跟前的这张桌几便是由百年紫檀木所制成的,再看那墙上的山水画,亦是出自名师之手,略略一看,就这间雅座可有不少好东西呢。”
倒是说得头头是道的。
实则借着这个机会把屋子探查了个明明白白。
她一面说着,一面还走至那大敞着的窗户跟前,远眺了两眼,又赞了两句景致不错之类的言语。
回头便找了机会要走,“……倒是谢谢姑娘你给的几杯好茶,称得上是雪中送炭了。我还有朋友在别处等着,就不再打扰你了。”
杨青菀寒暄了两句,把她送到门口。那姑娘笑吟吟道了别,一转身便急匆匆往三楼去了。
“使了这般的手段闯了我们的屋子,她是把我们当傻子了不成?嘴上说着想结交朋友,在屋里转了一圈就寻了个由头走了,到最后连装都不装了,生怕我们不知道她是进来探查的。”
这人一走,杨思漪一张俏脸就垮了下来,她一连喝了两杯茶水压压惊,若说之前她什么都不明白,经历了这么一连串的事,也该知道个大概了。
她走至杨青菀身侧,左右瞧着没旁人了才道:“三姐姐,您老实与我说,方才屋里那人是不是就是当今的大丞相?”
大抵是生怕被回避了问题,她又补充,“您让我躲在屏风后的用意我也知晓了,是怕万一惹得相爷生气了,我也好不被牵连其中。我刚进屋的时候偷偷看了,那人长得极俊极标致,再结合外面那群姑娘的所作所为以及他方才情急之下从窗口跳出去的举动,他八成就是相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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