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刘郎中曾经上武安侯府求过亲……”沈大丞相的话还没问个整句来,马车便渐渐停了下来,颜七一把掀开了车帘,“爷,到城门口了,您是——”
他的后半句都还没出口,便先被自家爷的一双目光阴森森盯着,不觉缩了缩头。
他讪讪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小的好像没说错话吧?”
杨青菀笑眯眯地答他,“没有没有,多谢你来提醒。”她迫不及待要逃离了这个车厢。
将将撩开车帘,初荷已经站在外头候着她。见她钻出来,那张小脸上的神色要哭不哭的,可见放任着自家姑娘与大丞相独处,也把她吓得不清。
她把人扶了下来,这才有机会解释,“姑娘,奴婢原本真的是候在车旁,只是颜七突然让奴婢回我们的马车里,待奴婢反应过来的时候,您和相爷的这辆马车已经走了。”
初荷委屈巴巴,杨青菀拍了拍她的肩,“没什么,那会我们确实在商量事情,都在车里好说话。”
初荷还是惴惴不安,“可是这么一来,您单独和相爷坐了一辆马车,若是被传出去了便有损姑娘您的清白。”
“你不说我不说,相爷他们不说,还会有谁知道?”杨青菀说得满不在乎,实际上心里多少也有点介意,可转念一想,觉得这笔生意着实也不亏,“……再者,京中那么多的贵女恋慕着相爷,若真被传了这么一嘴,实则我还是赚了的。别人梦想着的事儿,被我遇上了,都不知要多遭人恨。”
初荷就这般被绕了进去,面色好看了起来。
沈凉昭一出来,便看到主仆二人在那窃窃私语,见他出来了又都闭上了嘴。
他也没再多说话,一路拿了属于丞相的专属牌子进到了内殿,杨青菀因着是跟着他一起的,自然也是畅通无阻。
皇帝原本已经歇下,因着是当今丞相递了牌子以为是有什么国家大事,赶忙宣召。
沈凉昭面圣之前与杨青菀道:“这次圣上都歇下了,因为是我递了牌子不得不再次爬起来,你究竟欠了我多大的人情想必你也清楚的吧?”
杨青菀赶忙道谢,“多谢相爷,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待人走了,杨青菀才面上一垮,心道今日的相爷莫非是吃错药了,啥问题都敢问啥话都敢说,如同是变了个人一般。
也亏得她反应快,否则还不得在这位爷跟前丢了脸面?
想归想,杨青菀立在一旁规规矩矩地等着。
不消一会,盛公公却是小跑着过来找她,“哎哟县主,若非是听到相爷提到您也来了,咱家还真不知道您就在外面受冻呢。”
一面说一面把匆匆带来的披风裹在了杨青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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