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漪忧心忡忡,却也拗不过她,只得又叮嘱了几句不要想太多之类的话语。走前又唤了几名丫鬟上前来交代,说的自然是要把杨青菀放在第一,若是有什么事便遣人过去说一声。
待人一走,杨青菀便进了里屋。
流菊就躺在她的榻上,身侧有一名小丫鬟在悉心照料着,见她进来了忙行了礼,又把杌子让出来给她。
杨青菀便在杌子上坐下,瞅着流菊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只觉得十分疲倦。
如今杨青玉那边刚刚度过危险,还来不及好好放松一下,流菊便又出现了这档事,她到底是有些力不从心。
初荷一直随在她身后,见流菊占了主子的床,便小声建议,“姑娘,如今流菊也没什么大碍了,不若把她转移到她的屋子里去如何?”
杨青菀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她身上都是些新伤口,若是没把握好力度保不准把伤口又弄开了,如此便得不偿失了,一切都先等流菊醒了再说。”
初荷便没再说话。
等了一会,流菊的药煎好了,杨青菀便让了位。又正好是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她便直接往外去了。
等听说流菊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彼时,杨青菀就在清和苑供客人落脚的客房里,她其实才迷迷糊糊睡着,得知这个事的时候精神便醒了大半,当下披衣下床,直奔她自己所住的厢房。
她进去的时候,流菊因着是睡在自家主子的床上正执意要下床。杨青菀过去便把她给按了回去,不容置疑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好好躺着,千万不要扯到了伤口,你都不知道你脖子上的那个伤有多吓人。”
流菊闻言,到底也不大敢挣扎,“可是您的床都被弄脏了。”
杨青菀笑了笑,“无妨,左右有你们在,届时换洗一下被褥那些就行了。”
流菊坐回去之后,却怎么也不愿意再躺下去。杨青菀见状也不强求,看着流菊喝了点水下去,精神看着也还行,便让她把事情再原原本本跟她说上一遍。生怕因让流菊回忆那噩梦般的场面会把人吓到了,她温声抚慰,“你别怕,一切有我为你做主,我自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流菊倒没想象中的那般抗拒,只是听得杨青菀这般的言语,当下便流泪了。
她哭得很凶,没一会双眸便红肿了。
杨青菀由着她,耐心在一旁等着,又把其他人都给遣开了,以免给流菊造成压力。
哭了好一会,流菊大抵是发泄够了,这才擦了擦泪眼,把整桩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潘志其实私底下纠缠了奴婢好几次,奴婢苦劝不成,便猜着会有这么一日,故而随身携带了一把刀子,以备不时之需。今早儿奴婢出门就又被他盯上了,想逃也逃不开,后来见落到了他手里,心里十分沮丧;又想着以后还得嫁给他早晚也是个死,还不如一死百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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