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漪叹了一口气,心知自己的话又把这位当娘的给吓到了。
“母亲,您总是要为锦川锦荣考虑,若杨青玉永远是世子,这个侯府还有我们什么事?他是原配所出,你只是个继室,往后他会不会孝敬您还是个未知数。可这个世子若是换成锦川来当,那就大不一样了,你在侯府的地位也非同凡响,锦川辉煌腾达了,我们也跟着翻了身。您也不用每日都提心吊胆的,要讨好这个又要讨好那个,就说那位天之娇女,我们都供着多少年了?我回回都被她压着,日子过得委实不快活,我当真是受够了!”
见赵氏的眼圈一下子泛红,杨思漪又轻轻握住她的手继续晓之以理,“母亲,我和锦川锦荣都是从您肚子里爬出来的,您就忍心让我们总是低那两位一头吗?明明都是爹爹的嫡子嫡女,为何我们要受这个委屈?所以,这个世子之位我们不得不争,更何况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不是?”
赵氏的眼泪哗哗地掉,忍着哭腔道:“我知道你们受委屈,我也希望你们姐弟三个能成为人上人,可是如今变成这样,我也是束手无策啊……”
赵氏说的是杨青玉没被流民刺死的事,想起那位北上回来之后足不出户也就罢了,她们费劲千辛万苦竟是得不到清风斋那边的消息,赵氏十分害怕。
“漪姐儿,清风斋的那位不是善哉,这些年我们暗中下了多少绊子都被他躲了去。这次虽被我们得逞,可是他肯定不会真以为是流民闹事,若是正经调查起来,我们能不能逃脱还是个问题;更别说真查到头上来了,届时侯爷若是知晓了,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母亲怎么总是自己吓自己?”相比于赵氏的慌乱,杨思漪冷静得仿若一个局外人,她轻声把赵氏安抚了两句,“……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的,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我自是想好了万全的对策。若到后面还要母亲劳心劳力收拾烂摊子,那算什么好办法?”
赵氏的眸底升起了亮光,“漪姐儿没骗我?这事儿真不会影响到我们?”
杨思漪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自然,难不成母亲对我没信心?”
赵氏愣了愣,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她自然是不放心的,否则如今慌成这样做什么?就因为杨青玉回府这事,她已经好几日吃不好睡不好了。
杨思漪见赵氏的模样,自是猜到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她噗嗤一声笑了,也不再拐弯抹角,“死人怎么可能会说话?那些贱民本就如蝼蚁一般,苟活下去也没什么用处,相反还会成为我们的把柄。既然帮了我们一把,我自然也不是让他们白死,他们的家人都给分了一笔钱,又让他们都远远走了。”
赵氏惊得说不出话来,瞪大双眸把杨思漪盯着。
杨思漪却觉得是自家母亲大惊小怪,“母亲啊,这么多年了您怎么还是半点长进也没有,什么想法只要看看您的表情就一目了然,如此当真不好,以后还是要好好改一改才行。”她顿了一顿,到底是多说了两句,“母亲也不要觉得我残忍,这天底下凡是上位者,有谁的手里没染血的?不过是几条卑贱的小命罢了,能助我们成就大事倒也算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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