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侯的死因扑朔迷离,原本应该算是家丑一桩,可因着东平候夫人及小妾亦是死得蹊跷,发妻还留下了那样的只言片语,到底是引起了沈凉昭的注意。
众大臣自是各抒已见,有诸多不同的观点,不论都说了些什么,起码有一点是统一的——东平侯的死因不简单。
政事堂的门紧紧关了许久,临到午时的时候人才散去,只留了六部的几位尚书继续说事。
沈凉昭听了半日的讨论,眼下眉头紧拢。两侧的太师椅上倒是分坐了两排的六部大臣,没人说话,只拿眼不时把上首的那位大权臣望了望。
最终,兵部尚书小声问道:“……东平侯这个事,相爷眼下有什么见解?”
沈凉昭抬了他一眼,神色内敛。
“众位也知道这桩事不简单,想真真正正揪出他背后的那位还得花时间。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几点需要安排一下……”
沈凉昭张口便把心头已经形成的谋略与众大臣说了说,待安排妥当了,他才慢悠悠喝下了半盏茶水润喉。
“……眼下便只有这些,其他措施需得看看后续再另作安排。若是有异议可直接提出,若是没有,这事儿便先到这里,各位散了吧。”
众大臣自然没异议。
沈凉昭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眸光深邃。他又坐了坐便起身准备活动一下筋骨,昨夜伏案太久再加上没怎么睡,到底是脊骨肩膀有些发酸。
走到门口的时候,冷不防听到外面的庭廊上传来了轻微的交谈声。
他即刻挑了挑眉。
政事堂可是议事办公的地方,在这里说的话他当是可以听的。
……更何况这处是他做主。
于是,沈凉昭端着只茶盏,靠在门后很是明目张胆。他往外看了看,倒是认出了外头那对穿着朝服的父子——兵部尚书及户部郎中刘崔城。
“爹爹,这次相爷不是说会派人去往东平侯的封地调查一下情况吗?虽已经定下了人,儿子却也很想跟着去,您能否再跟相爷说说,也让我跟那位大人一道去?”
刘崔城刚刚说完,刘尚书便瞪起了眼睛,“胡闹,人家是过去办正经事,好坏都不可预测的,你一个户部的人去那里做什么?还不得给人添乱?”
刘崔城自然不同意自家父亲的说法,“爹爹此言差矣,我虽是户部的一员,却也是效力朝廷的,查明东平侯相关的事自然也是我的职责。再者,我在户部好几年了,也没干过什么十分紧要的差事,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哪怕只是跟着去看看也是好的。这一趟去了,总能学到不少东西,您应该也想我有出息,可这出息并不是想想就有的,您不能总担心我的安全故而让我在户部养着,实则对我没半点好处,我也想做一个如相爷这样的大权臣。”
刘尚书默了默,似是没料到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么正经上进的言语,“你是真这样想的?”
刘崔城信誓旦旦,“自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他顿了顿,忽地拿目光飞快地把刘尚书瞥了一眼,声音低了低,“……再者,堂妹田霜说想要到南穆王府做客,她一个姑娘家家的,一下子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老太爷不大放心。而东平侯的封地正好离南穆王的不远,我若是跟着去了,一来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二来堂妹那边若是有个风吹草动,我亦能照应一下,这样的话老太爷也就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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