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里噙着泪,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您当真是无耻至极,当年的尧宁县主简直瞎了眼,竟会看上您这种卑鄙小人!”
她骂完,下意识便往沈凉昭的方向去了,泪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后者则是朝她走了两步,虚虚把她掩在身后。他凝着一张脸,一看便是不高兴了,本是想为身边还在哭鼻子的人出头,那人却是轻掩泪眼,带着哭腔与他道:“我们走。”
不过一瞬之间,他便扭头带着她走了。
走出了一段路,沈凉昭依然还紧紧绷着下巴。见身边的贵女还在拭泪,他柔声安慰了两句,又赔了不是,“……海棠苑到底是小郡主所住的地方,我为了不让人抓了把柄,故而才会遣人给你们递消息,私以为你们过去更为合适,故而我一直没出现在海棠苑。后来听说南穆王把你一个人留了下来,我才拿了探望小郡主的由头赶过去,不曾想,竟还是慢了一步。”
他越说,面色越清冷,不由自主便想起方才闯进屋去时,杨青菀被扣在南穆王怀里的样子,本就怒火中烧;回头她又在自己跟前哭得惨兮兮的,脑子里不禁浮起一怒冲冠为红颜这个词。
何止,他简直想把这王府的天都给掀了!
杨青菀红着眸子,这一冷静下来,其实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前世是南穆王的妻,肢体接触自然省不了,故而今个儿被南穆王这般对待,她除了觉得不被尊重之余,实则也不会闹到什么为了以证清白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只是不知为何,跟前的这位年轻丞相一出现,她原本死死压着的委屈和耻辱一下子便涌上了心头,竟是哭唧唧的。现在想想,委实是十分丢脸。
“您思虑周全,这个错不在您,更何况,其实也不是多要紧的事……”杨青菀将将说完这句话,便察觉到一对沉沉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圆场补救,“我的意思是,南穆王确实卑鄙无耻,可您及时赶到救我于水火之中。更何况,他说起来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这不是被我狠狠甩了一巴掌?”
沈凉昭扬起了眉头,“什么叫他没讨到便宜?他比你大那么多,还敢吃你豆腐。你长到这么大,别说是抱你了,就是碰到你一根手指头的男子能找得出来?”
杨青菀想了想,十分委婉暗示他,“自然有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沈凉昭:“……”
他给气糊涂了,一时给忘了自己去找青玉的时候,确实是有那么一两回没注意摸了人家的小手。
这般一想,他心里舒坦了些。可这个舒坦的劲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一想到南穆王那个不要脸的竟敢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他便觉得心头有一股气在骚动。
“今个儿若非是我及时收到信儿过去海棠苑救场,也不知那位还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儿来。素日里见你怪机灵怪有想法的,怎么还傻乎乎的与他单独处着?明明知道他对你存有别的心思。”沈凉昭板着脸,“以后你凡事都要注意些,最好别有形单影只的时候,这里不比京城,我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杨青菀老老实实听着,也知道此处情况十分凶险。暂且不说南穆王对自己做出那般出格的事情,单单他提到的尧宁县主与她之间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就够她头皮发麻的了。
她前世与他当了多年的夫妻,清楚这人十分敏锐。正因为如此,她最初便想着能离他远点便远点,最好不要有接触,否则,指不定哪日他便能通过以往的生活轨迹以及对她的了解,进而猜出她的真正身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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