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间的高飞听到外面响起的声音,明知是沈朝歌,但脸上却没有半点慌乱,反而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四目相对之下,高飞突然挑眉一笑,拍了拍手开口笑道:“三弟,腿好利索了啊,很好很好,听说你成为北境最大的王,兄弟能如此优秀,我这个当哥的说出去也有面子。”
“想怎么死?”
沈朝歌嘴角微微挑起,走进房将严松扶了起来。
“依依,你没事吧?”
严松见沈朝歌到来后,眼眶通红不已的拍了拍沈朝歌的手,随后将严依依扶起来冲沈朝歌开口道:“朝歌,你不用管我的死活,如何行事你自行处置便是。”
“朝歌,咱们兄弟之间何必打打杀杀?”
高飞笑了笑,从旁边酒架上倒了两杯红酒直接走上前递过去道:“严松,当年是如何对待你的,这点不用我多说,才刚刚成年啊,就被他给逼得离家出走,一个人奔走北境,何其辛酸?如今你荣耀归来,再也不用看他的脸色行事,可以好好偿还当年他对你的所作所为了。”
“他养了我十多年。”
沈朝歌接过高飞的红酒,淡淡的瞥了眼严松后冲高飞低声道:“同样也养了你十多年,没有他当年的抚养,何来今日的我们?”
“可他是有目的,他将我们当成疯狗一样养,成为他谋取利益金钱的武器,甚至帮他杀人,他从未将我们当成人看。”
高飞目光狰狞的看了眼严松大声喝道:“你忘记那一次,不肯动手杀人,他是如何惩罚你的嘛?那年你才十五岁,他直接毫不留情的将你吊起来,拿鞭子狠狠的抽,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被他活活打死了。”
“朝歌我……”
听到这话,严松的老眼中不禁流下愧疚的眼泪,满脸愧意的看向沈朝歌。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沈朝歌目光平淡的瞥了眼严松,直接走到沙发边看了下宋雪琴后坐了下来,继续道:“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当年的义父的确凶残暴虐,是可能那一次就打死我,但他老了,养育之恩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但终究……我们喊他一声父亲!”
“三哥……”
严依依听到沈朝歌这话,顿时泪流满面,她感谢沈朝歌不追究过去他父亲的残暴。
“可他尽过半点父亲的责任嘛?别人家的孩子开开心心去上学,去游乐场玩,我们呢?只有严依依可以享受到。”
高飞听到沈朝歌这话,眼眶也不禁通红,愤怒不已的咆哮,大口喝干净杯中的红酒重重的往地上一砸,双眼通红的怒视着严松,“我们三个在他眼中就是三条狗,为他杀人赚钱的机器罢了,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供他驱使,打骂发泄的东西,仅此而已。”
“你就没一丝怀念?我们三兄弟儿时其实有属于我们自己的乐趣,虽然我和你之间感情并不如大哥,不管如何,我们这些人组成了一个家。”
沈朝歌咬着腮帮子冷着脸冲高飞喝道:“我戎马十年,权倾天下,踩着敌人的尸骨走到今时今日。
我并不想炫耀什么,也不想去证明什么,我就想有个温馨的家,无论是大家,还是遮风挡雨的小家,我都想拥有,因为我们从小就是孤儿,受尽人家的白眼嘲讽,但我们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温馨和快乐,这样不好嘛?
你喜欢颠沛流离?你喜欢面对千军万马,随时有可能一把剑、一口刀刺穿你的心脏?”
说到这里,沈朝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轻轻放下:“可当我荣耀归来,大哥呢?大哥去哪了?你弄死他的?他是大哥,他从小到大照顾我们,保护我们,你是二哥,我们是一家人,义父也不再如以前那样喜怒无常,他老了,到了我们陪他变老的时候。”
“我喜欢依依,从小到大都喜欢……”
高飞听着沈朝歌的话,整个人直接哭得歇斯底里,人之初性本善,儿时的高飞自然不可能如此丧心病狂,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态的变化,渐渐的迷失了自我。
当他醒悟的那一刻,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原点。
“怪我,怪我,让这个家成为这副模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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