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欢歌没有注意匣子里装的什么东西,他被这匣子的精巧机关给震惊了,如此巧夺天工的机关制造简直震撼了他的认知,等他回过神来,才看见吴一心老人正拿着几张老旧的信纸打开来看。
吴一心老人看着看着就流下了眼泪,无声的哭泣,百里欢歌只感觉自己心里堵得慌,这位老人这么大的年纪,早就经历了足够的人世沧桑和悲欢离合,还有什么能够让她流下眼泪的事情呢?可这封来自一百年前书信却让她泪如雨下。
匣子里的东西除了一封信之外,还有另外三样东西,一块白色的玉牌,顶部系着红绳;还有一张好像旧时的银票,不,这不是银票,百里欢歌仔细看了看,才认出这竟然是花旗银行的旧式存单,存单上的额数是二十万美元,二十万美元在一百年前可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再加上一百年的利息······除了这些,还有一枚印鉴,这枚印鉴很可能是取款的凭证。
等到吴一心老人从悲伤中平复而来情绪,百里欢歌发现老人的精气神比刚才差了许多,他知道这封信让一直支撑她等待丈夫归来的希望破灭了,她能够活到现在,都是这份希望和信念一直在支撑她呀,没有了这份希望,她已经了无生趣。
百里欢歌有些担心的问道:“吴老奶奶,您没事吧?”
吴一心老人这一刻非常平静,她的脸上出现一丝微笑,“谢谢你,孩子!你们祖孙几代都是信守承诺的人,如果换做其他人,只怕早就把这些东西给私吞了,而你们家祖孙几代却用了整整一百年的时间依然坚持不懈的把东西送过来,这份诚信难人可贵啊!”
百里欢歌连忙道:“吴老奶奶您言重了,拖了这么长的时间才完成委托,其实是我们失信了,你不责怪我们,我们家人已经很感激了,而且跟您坚持一百年的等待相比,我们做的这些又算什么呢?我看您精神头不太好,您就好好休息,我过一段时间再来看您!”
“等一下,孩子!”吴一心出声挽留。
百里欢歌又坐下来,问道:“吴老奶奶,您还有什么事吗?”
吴一心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权衡思考,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拿起那块白色玉牌对百里欢歌道:“孩子,你曾祖父当年能做威武镖局的总镖头,应该是有着高强的武艺的吧,传到你这一代,你学到了几成呢?”
百里欢歌很是惭愧,脸上似火烧一样,不由摸了摸后脑勺颇为不好意思是说道:“听我爸爸说,我曾祖当年也是北方武行中颇有脸面的人物,武艺之高强能排进前十,后世子孙不肖啊,我连皮毛都没学到,只能对付三两个壮汉!”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出来活动,你能对付三两个壮汉也算是不错了!”吴一心老人说着把白色玉牌挂在他的脖子上,说道:“孩子,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如今我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们早已经作古,只留下一个曾孙女,她叫吴昕,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这个老妇人行将就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撒手人寰了,可我对这曾孙女实在放心不下啊,老妇人担心日后她被人欺负,连个帮她的人都没有。你们家几代人都有着这份诚信,所以老妇人想委托你照看一下吴昕,不让她被欺负、受到伤害、委屈,直到她嫁人为止,这块玉牌就是酬劳,你看如何?”
百里欢歌连忙道:“吴老奶奶,我答应帮你照看吴昕,但是这块玉牌太贵重了,虽然我不懂玉,但也能看得出来这东西价值不菲,我不能要!”
吴一心老人笑道:“如果你不收,我怎么能放心呢?毕竟你和我之间没有人情可言啊,你收下这块玉牌,我们之间就是雇佣关系,以你的诚信,老妇人是绝对信得过的!”
“这······”百里欢歌有些犹豫,又有些意动,毕竟上一次的委托可是耗时一百年,让他们家几代人都背负着很大的心理债务,现在他实在不愿意再背负这么大的责任,可是他想起自己口袋里只有几百块了,现在生活都成了问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如果把这块玉牌拿去拍卖行拍卖,应该能得到一笔钱。
吴一心老人见他犹豫,笑道:“百里小哥啊,我外子的委托,你们家可是迟到了整整一百年才送到呢,毕竟那时局势动荡,人力不可抗拒,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没因此怪罪你们家,但不管怎么说你们家也是有过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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