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尚躺在床上,手中正把玩着张沐瑛送给他用来防身的匕首。
他的双脚稍微进行了一点处理,不过不好下床,因此吴恪召开议会,孙礼也没有强带着方尚一同过去,只是叫他在自己的营帐中修养。
“这把匕首真是锋利。”方尚看着几寸长的匕首,在匕首上刻着一个“瑛”字,这是方尚命令人刻的,原因只是用来作为一个纪念。
“邹琦。”方尚目光从匕首上移开,看向了营帐外。
一名十分年轻的士卒急忙步入了营帐,道:“先生,你叫我有何事?”
这个叫邹琦的小士卒是孙祐派过来照顾顺便保护方尚的士卒。原本是要叫蒋元过来的,可是方尚一想到蒋元那不待见自己的神色,只是摇了摇头,这才将邹琦安排过来。
“邹琦,外面的士卒怎么样了?”方尚开口询问道。
“先生,今日早晨,那些身穿丧服的士卒过来袭营,可是把我们给吓坏了,现在,军中还流传着关于他们的事情。”
“哦?说一下子。”方尚颇感兴趣,听邹琦言,这袭营的士卒身穿丧服,显得是一种怪象。
“先生,我听我的那个阿哥说,这些士卒是过来吊丧的,要收魂一万二,好来祭祀某人。”邹琦一想到那些白毛军,现在还在冷颤,他毕竟没有经历过几场战争,哪能见过那种杀人如切菜般的士卒呢?
“收魂一万二?”方尚愣了愣,这年头哪个家伙的排场如此之大,居然要以一万二的魂灵做伴。
“你阿哥又怎么知道他们是要收魂一万二的?莫不是在胡言?”
邹琦急忙摇头,他自以为是方尚在怪罪自己,怪罪自己的阿哥,又是说道:“不仅仅是我阿哥这么说,就连军中的那一个老兵也是这么说的。他说他听到了那些家伙说的话了。”
“听到说了话了,那些士卒是说收魂一万二的吗?”方尚直视着邹琦。
“先生,他们是说过了,虽然我没有听到,可是军中很多人都听到了,而且现在军中还传出了一句流言?”
“流言?”方尚又是道:“将那流言说来听听。”
这时邹琦有些犹豫,流言这种东西在下面传传没有关系,可是一旦被那些大人们听到可是要倒霉的。他现在都后悔了,刚才嘴怎么没有把住风,一下子抖搂了出来。
“叫你说就快点说。”方尚怒目的瞪向邹琦,呵斥道。
邹琦有点畏畏缩缩,良久才低声说道:“先生,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流言,就是,就是一个老兵说,这些都是从地府里出来的白无常。看不得我们去讨伐忠臣,就上来收魂一万二,一是祭奠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二是给我们警告,叫我们快点撤军。”
“哈哈。”方尚气得笑了,仅仅是一身丧服,居然能够见自己这边的军心都给乱了,只能说用出此计的人,谋略极深。
“邹琦,你也传过这种流言吗?”方尚稍微收敛了点怒容,看向邹琦。
“先生,我没有传过,都是那些老兵们说的,我阿哥跟我说,这种东西只能听,不能说,说了要倒霉。”邹琦连忙摇头。
方尚听完,这才点了点头,道:“邹琦,你阿哥说得没错,这种东西不能乱说的,如果让我知道你乱说了,我就叫人将你拖出去打二十个军棍,你知道吗?”
邹琦点了点头,随后道:“先生,我没有说,我阿哥也没有说,你可不能叫人去打我阿哥。”
方尚笑了笑。“既然你阿哥也没有说,自然就不会叫人去打你阿哥的。”
“邹琦,是不是这种流言,军营里面都传遍了?”
“是的,先生。现在不只我们这边,听说其余的几个军营里面都在传,好像有些人还闹着要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哦。”方尚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方尚脸色有些凝重,这次袭营比他想得还要严重。
“陈温恒在想些什么呢?”方尚喃喃自语。
“现在想来,恐怕这陈蕴恒是明知道奇袭,却自己也不怎么看重,这又是为何呢?”
“要是真想防备的话,哪怕那些诸侯们不信,就凭吴恪手中的一万士卒,想要防备,那不是简单至极,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局势越来越有点控制不住了。”
方尚闭目思考了良久,随后恍然,睁开眼,嘴上冷笑。
“呵呵,要是这陈蕴恒真是如同我心中想得那般,心思也是够歹毒的,只是不知道主公那边是怎么应付吴恪的招揽的。”
过了一会儿,齐铭神色忧愁的走了进来。
“伯言,你伤还好吧?”齐铭开口询问道。
方尚点了点头,说着:“我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大事。倒是奉知,你不是陪同主公一起去开议会了吗?”
齐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伯言,这次我们恐怕损失惨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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