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笑离盛好了汤,转身要送出去,一想起外面呼啸不止的山风,不禁泛起了难,师父还等着呢,可这山风着实凶猛,光是自己就被它吹了个趔趄,要是端个汤,岂不是人仰马翻,再被烫着。
屋外的光亮渐渐消退了,这风也变得轻柔了些,陆笑离见状,连忙打开了门,一阵冷风顺着他的脖领就灌了进去,陆笑离打了个冷颤,也不管那么多了,端起这碗仍是温热的汤水就往外走,正当陆笑离的左脚刚刚踏出了门槛的时候,大院的门被人“咣咣”砸响。
陆笑离心里咯噔一下,自己生活在道观里将近二十年,从来没有人拜访过,有时候自己砍柴走得远些,兴许会遇见樵夫,不过这些年遇见的生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啊。
陆笑离刚想问话,那院外的人却等不及了,只听见一声脆响,那两扇破败不堪的大门应声而倒,院外站着四五个官兵,各个举着火把,他们的棉衣布满灰尘,头顶上也有着枯黄的树叶,十分的狼狈不堪,陆笑离见这几个人这副模样,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笑离正笑着,那些官兵中有一个头头模样的站出来喝道:“你是道观里的?我问你,方才这里是不是有人进来过?”
陆笑离一愣,摇头道:“我们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窜进来?”
“搜!”这几个官兵迅速的从那窄小的门钻了进来,四处撞门搜寻,很快,这小院里便传来锅碗瓢盆碎裂的声音,比刚才的那阵山风更加闹心,陆笑离眼见着自己的道观被砸,连忙想要阻止,那官兵头见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用力一捏,陆笑离一吃痛,手上瞬间失去了力气,那碗汤顺势就掉了下去,陆笑离见状,赶紧抬脚一垫,那碗汤竟然稳稳的落在了脚背上。
“你有点本事啊。”那官兵头冷声说道,不一会儿,其他的官兵搜寻完,都聚拢过来,摇了摇头,示意没有找到。
那官兵头头看了一眼陆笑离,说道:“既然那人跑了进来,就与你脱不了干系,把他抓回去!”那人说罢,很快就冲上来两个人,将陆笑离一把按在了地上,五花大绑,又猛的拽了起来。
陆笑离自然不肯跟着他们走,大声叫喊着:“诶?你们还有没有点王法了?”
那官兵冷哼道:“跟你这种人,就不需要讲什么王法。”陆笑离见说不明白,就开始使劲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来,犹如一条蚯蚓,那官兵头头觉得心烦,另一个官兵抬手就是一下,陆笑离只觉得脑后发麻,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这山风也又开始变得猖狂,仿佛怒气冲天的猛兽,弯月如勾,被山间的树影分割,几根火把沿着山路一点点往下延伸,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蜿蜒曲折的深山里,唯独那山顶的明亮格外扎眼,使整座山犹如一根硕大的火把,引燃了整个夜晚,与此同时,也释放了一个渺小却又重大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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