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想请前辈在我有性命之危时,出手救我一命!”陆乾拱手一拜,道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这倒没有问题。只不过,你背靠青阳郡总捕头李峰,那个谢安平真敢派人杀你,那岂不是自寻死路,这谢安平会这么蠢么?”
蓝袍妇人觉得这还可以接受,但总归有点不明白。
“不是谢安平要暗杀我,是我要暗杀别人!”
陆乾冷冷吐出一句话,掷地有声。
顿时,蓝袍妇人神色一凛。
“你要去暗杀谢安平的人?不能吧,你才刚刚晋升罡气境。再说了,你身为镇抚司捕头,这岂不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若是被那个县令大人知晓,定会找你麻烦!”
沈紫霜感觉这是一招臭棋。
一旁的蓝袍妇人也觉得不妥,但她不认为陆乾会这么蠢。
“第一,我不是去杀谢安平的人。而是去暗杀另外两个豪强劣绅的手下。第二,我是镇抚司的人,纵使我被人发现,也有镇抚司替我挡着,县令根本奈何不了我。”
陆乾胸有成竹道。
“为什么?你不是要对付谢安平么?”沈紫霜不禁问道。
“不!我要对付的,是沙水县所有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土豪劣绅!谢安平操控赌档,皮肉生意,另外一个周洪元把持沙水江渡头,三县矿场,粮食丝绸茶叶,再有一个百里狂做的是人牙,药材生意。可以说,我管辖下的沙水县,合源县,飞云县,大部分暴利行当都被这三巨头垄断了。”
陆乾摇摇头,声音透着一丝煞气。
当然,这三个人笼络了不少穷凶极恶之徒,还有一些江洋大盗,门派弟子。
明面上,谢安平,周洪元,百里狂是一伙的,在县令大人的调和之下井水不犯河水。
但实际上,他们都想一家独大,赢家通吃。
“所以,你暗杀周洪元,百里狂的人,嫁祸给谢安平,想挑起他们三人斗争,等他们两败俱伤,你再出来收拾残局?”
沈紫霜脑瓜子疯狂转动,双眸一亮,猜出了陆乾的意思。
“不!不仅如此!”一旁的兰姨眸光锐利:“这一招最厉害的,是打破平衡!”
“前辈慧目如炬,晚辈的这点算计果然瞒不过你!”
陆乾点点头,吹捧了一波。
“打破平衡?”这时,沈紫霜有点想不明白了。
“谢安平,周洪元,还有百里狂能够相安无事,是因为他们实力差不多,又没有利益之争,大家各做各的生意,赚自己的那份钱。再加上有人做中调和,这份平衡才能维持下来。但是,一旦周洪元,百里狂势弱,谢安平作为最大的那个势力,绝不介意吞掉周洪元,百里狂的生意。”
蓝袍妇人说完,心中一阵感慨。
这少年郎是怎么长大的,城府心机之深,宛若万丈海沟!
陆乾微微一笑,点点头:“前辈说得没错。没人会嫌自己赚得少。谢安平也不会。而且,他每年交给周洪元的运费,那是一大笔银子。数目非常可观。”
同样的,周洪元,百里狂也在觊觎谢安平的销金窟。
“你这是在逼周洪元,百里狂站到你这一边!一起对付谢安平!不过,你不怕周洪元,百里狂鱼死网破,派人暗杀你么?”
沈紫霜终于明白过来,惊疑道。
“呵呵,周洪元,百里狂一大家子,老的老,嫩的嫩,他们有这个胆,不怕满门抄斩,我也佩服他们。再说了,不是有前辈在暗中保护我么?”
陆乾淡然一笑,智珠在握。
这一句话,让蓝袍妇人和沈紫霜心中一寒。
祸不及家人,这是江湖的规矩。
但在这陆乾眼里,这条规矩显然是多此一举,拿来擦屁股都嫌硬。
“我明白了。你出手的时候,让人通传一声吧。”到了这个份上,蓝袍妇人也不可能出言反尔。
“多谢前辈。大概两三日之内,我会动手的!”
陆乾点头,拱手,转身潇洒离去。
沈紫霜神色复杂,关上院门,回到厅中。
“紫霜,这少年是真的心狠手辣,精于算计,你……罢了。你再提防,恐怕也不能提防他。总之,离他远一点。”
这时,蓝袍妇人凛然提醒到。
今晚的节奏,似乎完全掌控在那个少年手中。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而,却什么都没有付出。
年纪轻轻,却如此攻于心计,想一想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让紫霜来当这少年的手下,恐怕是个错误的选择。
他比那些好色之徒,江洋大盗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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