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红袖招如往常一样星光灿烂,今夜的红袖招春风浪漫,今夜的红袖招歌舞升平,今夜的红袖招无人入睡,今夜的红袖招……变得有些混乱。
在红袖招这种地方,遇见熟人有时候会是特别尴尬的一件事情。
遇见朋友的话那还好,大家可以拼一桌,一起听听小曲,谈谈人生,交换一下自己的欢场心得...可要是在这里遇见长辈的话,那就真的呵呵了。
究竟是小辈看见长辈更尴尬呢?还是长辈看见小辈更加的难堪呢??
...
这个观点的论证很快就有了答案,然后为首的司徒依兰招呼着同学们坐了下来。
二十几个人可以把前厅坐满了,司徒依兰便吩咐管事端上酒水果实,然后开始找姑娘了。
没错,她也有相中的姑娘。
名字叫做——陆雪,嗯,没有第三个字,不是陆雪琪。所以张小凡不会反手给你一巴掌的。
这位陆雪姑娘是红袖招的几位头牌姑娘中的一个。她的舞蹈极为出众,是歌舞行的领舞。最近因为公主殿下的归来开宴所以一直很忙。
而宁缺第一次被姑娘们骗进楼,那时候便是几位排练舞蹈的姑娘们闲暇苦闷之余的一个小小恶作剧罢了。却不料这个被少年意气激进来的少年居然被简大家看中,表达了某种程度的关切,那之后自然就不同了。
所以,当褚由贤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宁缺又被管事的提高音调再一次的传达之后,楼上楼下的姑娘们就陆陆续续的鱼贯而出,朝着宁缺围了过去。
或俏声指责,或温柔关怀,或蹙眉疑虑,总而言之,好一番热闹的景象啊!
可以在红袖招横趟的宁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那些同窗们则是一脸的震撼表情。
对这个不知道在春天里进出红袖招多少次无碍的宁缺表达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就在此时,不知哪位姑娘不经意间的眼角余光的扫射,却让她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角落的角落,那位姑娘看见了独酌的江闲语。
于是,在一声呼唤中,围着宁缺的那些莺莺燕燕、燕肥环瘦把目光不自觉的都投向了那在角落中自斟自饮的少年。
少年跟宁缺的年纪一般大。
宁缺生着一张干净可喜的脸蛋,是青楼里难得一见的青稚少年,说话得体举止可爱尊重姑娘...江闲语的脸上同样稚气未脱,每次来这里虽然都想要表现的成熟一些可却总是被那不经意间的害羞腼腆所打破,让姑娘们感到很是有趣。
而不管宁缺还是江闲语,都是青稚的少年郎。
因为没有那种实际上的关系,所以相处的很愉快。
而前者带来的愉快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简大家的看重,而后者的关系却要更加的复杂了。
从第一次来红袖招到现在,几年的时光了,这么长的时间,好像各种各样的感情都有足够的时间去产生吧?!
其中有友情?!有亲情??!或许还有小小的爱慕???!
青楼的姑娘们想要有一种干净的快乐,真的很难。
所以当江闲语第一次来红袖招,那时候的一个十二三岁的腼腆小少年成长到现在的翩翩少年郎,真的挺欢乐的。
挺有回忆杀的。
而如今,这许多的欢乐可能会衍变出不一样的情......
陆雪姑娘的眼睛一亮,因为排练舞蹈,所以她一直很疲惫,可是看见江闲语,却是让她的精神似乎振作了起来。
正如水珠儿和宁缺的关系极好,而陆雪姑娘跟江闲语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眼见从楼上楼下出来的姑娘们有一大半好像都抛弃了宁缺,司徒依兰目瞪口呆,刚才她已经呆过一次了,而这一次却更加的莫名其妙。
江闲语...他也可以在红袖招横趟的吗?!
可他,可他...
原本存在于司徒依兰心目中的大高手高冷的形象,在看见江闲语如鱼得水的在姑娘们的脂粉堆中肆意纵横的熟练手段后已经彻底幻灭坍塌了。
...可是也因此发现江闲语似乎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嘛,虽然那时候感觉着高不可攀,可是现在却没有这种感觉了。
彼此间的相处,江闲语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恃才傲物、盛气凌人的样子,很好相处的一个人,所以嬉笑打闹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嘛。
褚由贤对宁缺说道:“看他样子,也是红袖招的熟客呀,可我怎么从没有在此见过他呢?”
宁缺同样的摇摇头,他在杀张贻琦的那段日子里经常来此,与姑娘们闲话聊天,却也从未从水珠儿姐姐那里听说过江闲语的只言片语。
江闲语摆脱了姑娘们的包围,笑着说道:“我可不能在这红袖招横趟啊,我的家产都是在这地方败光了的,要不然我干嘛开一家饭店来养活自己呢?!”
陆雪姑娘含笑拍打了江闲语一下说道:“谁让你那些日子一直把红袖招当成自己家呢,吃住在这里,却从不找一位姑娘夜里陪你,还偏偏总是大手大脚的...再说你的饭店,一天赚的钱绝对比你在这里花的多呀不是?”
“呵呵,我哪里没找姑娘陪我,不然这楼子里的姑娘们会都认识我?!比如你...”江闲语呵呵的说道,熟稔的拉着陆雪的纤纤玉手,“谁让我没有宁缺那样的好运,得到了简大家的赏识呢!”
“讨厌的小子。”陆雪掩着小嘴轻笑。
随后,陆雪姑娘表演了一段胡旋舞。
这段难度极大的舞蹈被陆雪表演的极为出色,纱舞袍裹住的曼妙身姿在舞蹈的衬托下赢得了无数的喝彩声。
美人胡旋最是佐酒佳品,在这种环境这种气氛之下,学生们彼此间的关系似乎也都拉近了几分。
宁缺被灌了不少酒,然后他晕了,然后在水珠儿姑娘的怀里蹭啊蹭,摸呀摸的,让司徒依兰只好捂住额头遮住眼。
而江闲语也被灌了很多酒。
可是他却没晕。
他不喜欢喝酒,一直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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