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几万人解开镣铐,丹妮忙碌了三四个小时,眼见夕阳西坠,天幕变得靛青,广场升起几百只火把,她无奈找来100名无垢者帮忙解奴隶项圈。
即便如此,听说龙之母在惩罚广场解放奴隶的奴隶络绎不绝涌来,丹妮只能宣布,今日天色已晚,你们看不清我的脸,我也看不清你们的真诚而激动的表情,咱们明天一早再来继续吧!
奴隶们一想,也对,难道一次得见天颜的机会,咱不能浪费了,先自己解开手链脚镣,明天再过来“蹭解”奴隶项圈。
丹妮没有弄清城内吉斯人的详细情况,故而并没立即“打土豪分田地”,新解放的自由民,或者在广场、街道上搭帐篷应付一宿,或者回原主人家,但不允许伤害房屋主人。
期间乔拉派人多次过来向她禀告,他与碎镣爵士打破一座又一座金字塔。
乔拉带领无垢者守在金字塔外部,既给敌人威慑,又防止敌人逃跑,而碎镣爵士则负责喊话,让金字塔内的奴隶造反,必要时亲自上阵。
到半夜时分,他们已经打下五座金字塔,全都是内部奴隶发生暴动,然后克莱昂与他们里应外合。
那些金字塔好似长在阿斯塔波身上的脓疱,被一个个挤爆时,丹妮莫名有一种轻松与舒畅的感觉。
当晚最后一件事便是为死亡的起义奴隶举行大型葬礼,两千人集中在一起,覆盖木柴与火油,以广场中心的木头台子为中心,尸体堆得密密麻麻。
火光照耀下,丹妮举着铁皮喇叭为死者做悼唁。
“他们中有人死于战斗,有人死在无垢者手中,因为他们从受害者一跃成为施害者,我帮你们获得自由,但自由也有限度,个人的自由不能伤害他人——哪怕她们曾是奴隶主的妻子女儿。”
丹妮折腾了一整天,身体极度疲惫,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她做了在现代社会永远也办不到的事,还特别有意义——为了人类的自由耶!
终于,她第一次不再怀念现世生活,没父没母的孤家寡人,还不如在异世界放开手脚,畅快大干一场。
“可是,他们即便有罪,也有大功,他们为解放奴隶的事业做出了杰出贡献,所以,我将亲自为他们送行,以自由人的身份送他们回归诸神国度,并承诺,他们与无数还活着的义军一起,永远被世人铭记。”
后退一步,在附近几万人的注视下,丹妮向天空招招手。
“嘶嘎——”
“嘶嘎——”
“嘶嘎——”
“轰、轰、轰!”
三条真龙从天而降,口中喷射的龙炎点燃了巨大的火葬台。
“轰!”
鲜红的火浪冲天而起,燥热的火舌舔舐众人的肌肤,灼热的气浪形成一股强大的斥力,让所有人不自觉后退,除了丹妮。
高温风暴带着点点暗红的星火吹拂她鬓角的秀发,火光映照她的俏脸红彤彤,犹如烧红的烙铁,但她站在火焰最前方,岿然不动。
似乎还很享受?
唔,如果没有“香气四溢”的烤人肉味飘来,她还真挺享受的。
“咔哒——轰!”
曾经悬挂过无数奴隶尸体的木头高台在烈火中呻吟一声,便不甘地死去,就好像它那个在大黑龙炎中挣扎的主人,就好像古城腐朽的制度——奴隶制。
“血与火中,新的世界将诞生!”丹妮喃喃道。
“小......女王陛下,有状况!”壮汉贝沃斯小跑过来在她耳边说道。
原本这个太监角斗士一直“小女王,小女王”地叫她,神态语气也似一直将丹妮当成未成年的小姑娘......虽然她的确才15岁,距离这个世界的成年人也还差一岁(ps)。
经历过这几日的风云突变后,贝沃斯对待丹妮的态度慎重了很多。
“什么情况?”丹妮问。
今晚她与她的无垢者军团肯定要入驻格拉兹旦大金字塔的,进去之前,她先派遣太监角斗士带领无垢者与学者伊桑,将金字塔每一间房间检查一遍,并将格拉兹旦的家人带出来。
如果里面有几个刺客留了下来,半夜摸到丹妮卧室,那她才死的冤呢!
“奴隶主的家人全被人杀了,连孩子也没留下。”贝沃斯严肃道。
“什么?”丹妮勃然变色,咬牙切齿道:“克莱昂该杀!”
其实她的内心深处冰冷一片,此时的暴怒更多是表演。
早在伊桑说出他代表奴隶与她谈判时,丹妮已经猜到格拉兹旦一家的结局。
一个敢与龙之母谈判的狠角色,会放过欺压自己几十年的奴隶主吗?
但丹妮并不打算追究克莱昂的责任,故意不立即派人清理大金字塔。
并非她真内心阴毒到希望奴隶主全家火葬场,而是现实逼她不能开这个头,后面还有十几个金字塔等着她呢。
很显然,每个金字塔里都可能有一个或者几个“克莱昂”,他们不一定有克莱昂的野心,但报复奴隶主、发泄心中厌恨之气的情况肯定会发生。
杀了克莱昂,每座金字塔都当成堡垒攻打?
杀街区中的作恶起义奴隶与杀金字塔中的土匪奴隶,代价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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