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拍了自己瘦脸几下,衣服没变,脸型没变,懦弱的小贩却没了。
现在任谁见到她,也会把猫儿当成一个混迹街头的小阿飞。
赶在红罗戈走过下一个路口前,小阿飞追上了他,也轻而易举地缀在他身后。
——猫儿的目的从来不是卖牡蛎。
至于慈祥的人......
如果她能为他带去一条连他也不知道的消息,扔十车牡蛎他也不会责怪她。
红罗戈是一位强大的水舞者。
可因为好奇而追踪他的人是无面者。
所以,他不知道,黑暗中一对明亮的灰眼睛看着他停下,停在在一处少有人迹的石桥边,把包袱解下,藏入桥洞乱石堆中。
——冬天来临,运河进入枯水期,河道两边露出一片湿滑乱石。
猫儿没再跟踪红罗戈,因为她对包袱的好奇心超过了刺客接下来的行动。
等他离开,她立即走了过去,翻看石头,解开包裹......
“魔龙之母啊!“
她叫了一句目前在布拉佛斯很流行的、专用来表达震惊的口号。
“红罗戈那个杂碎竟连婴儿都杀,亏他还常在兰娜面前吹牛:自己是最绅士的刺客,帝王将相也不会另他的刺剑颤抖一下,可面对妇女与孩子,他从来都是转身就走。”
看到皮肤变得灰白的婴儿尸体,再看看婴儿心口那柄毫无特色的匕首,猫儿面色阴晴不定。
猫儿回到阴暗的小巷,把包裹丢在板车上,推着它来到列神岛——黑白之院每天都接收大量尸体,也负责处理无人受理的尸体。
木船悄无声息靠过来,悄无声息把猫儿送到黑白之院的码头,其间他们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给对方一个表情。
“......我很好奇,就跟了过去,最终发现这个。”
每一天晚上回来,猫儿都要向慈祥的人报告自己的收获,与从大街上、码头上、妓|院里听到的消息。
“嗯。”
慈祥的人慈祥地笑了。
对她今日的表现,他很满意。
——一百车牡蛎倒在河里他也不会心痛。
“红罗戈杀了一名婴儿,他该死。”猫儿道。
慈祥的人不再慈祥,他脸上的笑容变成疾言厉色:“我们杀人,但无权作评判,更无权越过千面之神,自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猫儿底下脑袋,虚心受教。
不过她还是被惩罚了。
猫儿金鸡独立,用左脚大拇指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左右两只手还个举一个托盘,流浪儿在托盘上不停增减砝码。
猫儿身子歪一下,流浪儿就捏她屁|股上的软肉一下。
凌晨两点,猫儿才疲惫睡下。
......
其实,猫儿该继续跟踪下去的,因为没多久,红罗戈就在一条逼仄小巷内见到雇佣他的灰袍人。
好吧,猫儿早猜到他可能去见雇凶之人,但她不感兴趣。
“你来晚了。”红罗戈冷冷道。
黑暗中,他的表情看不分明,却让对面的灰袍人清晰明了地感受到他的心情:很烦躁,压抑着愤怒。
“不晚,我接到你的传讯就立即赶了过来。”灰袍人淡淡道。
“让死亡之翼吃掉你这个混蛋吧!那根本不是尸魔,我去过科霍尔,见过死灵术士的缝合怪。”红罗戈低声诅咒道。
“那......他们是什么样子的?”灰袍人好奇道。
“你不知道?”红罗戈提高音量,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把人头给我看看。”灰袍人道。
“呵呵,你一直在码头吧?那场大火你没看到?”红罗戈冷笑。
灰袍人没有否认,拍了拍腰间钱袋,淡笑道:“我出钱,你办事,见到人头给钱,这是约定!”
红罗戈完好的右手不自觉按上剑柄,低声道:“大人的脑袋太大,不好携带,但我把婴儿的尸体带了回来。
你把钱交给我,明天我留信告诉你藏尸体的地方。以我红罗戈名声,不会为这点小事欺骗你。”
灰袍人上前两步,斗篷里的眸子闪过一道了悟的精光,点头道:“原来如此,你受了重伤。”
红罗戈按在剑柄上的右手一紧,沉声道:“我之前干掉四个守夜人,现在还能再干掉两个。”
“不不不,”灰袍人连连摇头,“我只是陈述事实,没别的意思。你受了重伤,没法带太多太重的东西,我能理解。
但你有些过于谨慎,我只想他们死,见到尸体只为了确认这一点。
你不必把尸体藏起来威胁我,我不会贪你的赏金,更不会杀人灭口。”
“是吗?那就好。”红罗戈的右手从剑柄上挪开。
灰袍人解下腰间钱袋,直接抛过去,道:“15枚金辉币,尾款付毕,我们两清。”
红罗戈颠了颠钱袋,点头笑道:“数量正确,我们两清,再见。”
说着,他谨慎后退几步,转身离去。
“嗤——”
突然,黑暗中寒光电闪,热血飞溅。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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