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看看你们,探望病人穿得如此隆重,蟒袍玉带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武清伯、驸马都尉似的。”
朱翊镠一边说,一边故意抖动自己身上的衣裳。
他今天可是微服而来。
这话说得可有底气了。
李伟知道外甥是什么脾气,也懒得与他计较,不吭声。
朱翊镠接着道:“心事儿被我说穿了吧?知道你们不是诚心诚意来看张先生的,不过是想看看张先生得的什么病,病得严重不,还能不能治,我说得没错吧?”
“不是,不是,绝不是……”李伟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许从诚也忙反驳:“我们哪是这样的人?”
朱翊镠漫不经心地道:“我听说有人很想打听张先生的病情,还出高价从太医院的郎中手里买下开给张先生的药方,不会是你们两个吧?”
“怎么可能?”李伟一口否认。
“我们都盼望张先生尽快好起来带领大家发财致富呢。”许从诚说得像真有其事似的。
“没有就好哇!”朱翊镠优哉游哉地道,“娘亲正派人调查,看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呢。”
“好外甥,张先生到底得的什么病啊?”李伟一副八卦的眼神。
“痔疮而已。”
“痔疮?”李伟一副犹然不信的神情,“痔疮不过普通的病而已,张先生怎会卧床不起呢?”
朱翊镠索性直白地道:“张先生就是累了,想休息,不想见你们,怎么还没明白过来吗?”
李伟:“……”
许从诚:“……”
朱翊镠又道:“都走吧,小心我回去娘亲哈,你们肯定盼望张先生起不来床!”
“外甥胡说。”李伟一怔,当即斥责道。
许从诚倒是不敢言声,毕竟过气的老驸马爷与当红的潞王爷不能相提并论。
李太后和万历皇帝有多宠爱这个潞王爷,京城谁人不知?
朱翊镠道:“我有没有胡说,你们自个儿心知肚明。”
见与朱翊镠话不投机,李伟只得转而问张静修:“贤侄,你爹还好吧?让我们进去看他一眼就走。”
张静修当然也知道眼前两个不是什么好鸟儿,如是般回道:“我爹太累,睡他着了。”
朱翊镠不嫌事儿大:“走吧,都不想见你们,你们还非要赖在人家门口,还要脸不?”
“你……好你个外甥!”李伟气得不行,一咬牙,拂袖而去。
“你,你这个侄儿,说话没大没小的。”许从诚也来气,指着朱翊镠责道,“那可是你外公,你娘亲的亲爹啊!”
朱翊镠来了一句:“好像娘亲很喜欢他似的。”
许从诚没趣儿,轻哼一声,也扬长而去。
张静修学着游七,竖起大拇指赞道:“潞王爷真是牛!”
朱翊镠得意地道:“对付不要脸的人我最擅长了,那就是要比他们更不要脸。”
“你不愧为潞王!”这一刻,张静修眼里有光。
“别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撒。哦,对了,刚才忘了交代游大管家,还有一件事儿需要你们谨记,来。”
朱翊镠冲张静修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待张静修走到跟前,朱翊镠附在他耳边轻轻咕哝了两句。
说完,朱翊镠哈哈大笑,凳轿去了。
张静修却杵在原地,脸色通红,这个潞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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