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责怪呢?我这是在做好事咧。”朱翊镠心想,可真是在做好事儿啊。
不仅能救李太后最喜欢的两位臣子,而且还能挽留大明,让大明少走弯路。张鲸就是个蠹虫、祸害精啊!
只可惜,这话也只能永远留在他心里头。
赵灵素不说话了。
付大海和阳康则在想潞王爷真是能吹,能将牛皮吹破。
……
张鲸昨晚一晚没怎么睡,早上起来眼皮子跳个不停。
总感觉要完蛋了似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招惹朱翊镠了,想了一晚上都没想通。
可那节奏……
分明就是得罪了呀。
一想到昨儿个朱翊镠在万历皇帝面前怼他的话,又让他拜师,他就六神无主坐立不安。
若是常人,拜潞王爷为师,或许真感觉自己要飞了。
可他是司礼监头号秉笔太监啊!将来冯保退休,那司礼监掌印或东厂提督总得有他一席。
难道真要拜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为师吗?一旦拜师,那可得终身侍奉啊!
但最让他担心害怕的,倒不是他自己身份有多高,也不是朱翊镠的年纪有多小。
而是潞王爷的性子……嚣张跋扈,谁也不敢惹!
最要命的是,感觉朱翊镠分明是在找他的茬儿。
“老爷,你今儿个为何起得这么早呢?”府上的管家问。
“睡不着。”张鲸心烦意乱地甩出三个字。
大明的高级太监不仅有自己的府第,府第可以有管家,而且手底下还有自己的一套班子。
通常小太监刚入宫时,需要拜到某一个大太监的名下,小太监日后就是大太监名义下的人。
比如张鲸,他入宫时就拜在大公公张宏(历史上继承冯保担任司礼监掌印)的名下。
只是因为张鲸精通文墨,又很会拍马屁,所以混得风生水起。地位已凌驾于张宏之上,他早已拥有自己的府第,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老爷,瞧你精神头不好,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被臭屎壳郎附身,甩都甩不掉。”张鲸气嘟嘟地回道。
管家笑了笑说:“老爷,以您如今的地位,陛下眼中的大红人,谁能奈何得了你?就是大公公冯保见你都忌惮三分呢。”
“你懂个锤子?冯保我会怕他吗?”
“那还能有谁?除了两宫太后娘娘和陛下,张居正又卧床不起,老爷还怕谁?”
张鲸白了一眼:“你以为他们最可怕吗?他们都是讲道理的人,懂不?”
“讲道理的人……哎呀!”管家忽然浑身一哆嗦,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满脸的惊恐,“老爷,莫非您是指潞,潞王爷?”
张鲸不语。
管家感觉一下子词穷了似的,不知道劝什么好。
潞王爷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啊!难怪老爷精神如此之差。
沉默了半天,管家又弱弱地问:“老爷,潞王爷要干啥?”
“收徒。”
“收徒?收谁为徒?”
张鲸没好气地道:“从我脸上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管家无语,“潞王爷到底想啥子呢?陛下也不阻止吗?”
“他当着陛下面提出来的,陛下对潞王爷怎样,你还不清楚?”
“那太后娘娘也不反对吗?”
“娘娘反对什么?陛下都已经开口答应了,难道要抗旨不遵吗?即便娘娘反对,出面阻止潞王爷,那以后准备怎么办?”
管家点了点头,反正被潞王爷盯上就是倒霉。
若现在去找李太后,那以潞王爷的性子,日后还不得隔三差五地来找茬儿?
“可是老爷,潞王爷为什么异想天开要收您为徒呢?”
“谁特么知道?”张鲸哭丧着脸,眼泪吧嗒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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