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多,牛车就停在林业局门口,田小胖进去喊人抬西瓜,同事们虽然各有心思,但是表面上也都挺热情。毕竟人走了,就跟他们没有竞争关系了,当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这里面的关系很是微妙。
把东西都收拾完了,田小胖又单独去了王哥的办公室,把蓝莓啥的那些山果和一些野生木耳放进柜子里。哥俩又聊了一会,起初,王哥还安慰田小胖呢,怕他对下调的事儿耿耿于怀,谁知道,小胖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呀,真是个怪胎。”人各有志,王哥也不好再说别的,不过还是通知田小胖一件事:关于养殖梅花鹿的事情,省里原则上已经同意,近期就要派一个考察小组下来,进行实地考察,希望田小胖要提前做好准备。
这个肯定没问题——田小胖拍着胸脯保证。等到中午的时候,王哥又找了几名关系比较好的同时,在饭店订了一桌,也算是给田源践行了。
当天下午,田小胖就坐着牛车回去了,老牛车慢悠悠地走出城,回望喧嚣的县城,田小胖的心中感觉特别轻松,也特别宁静。他轻轻地摆摆手,算是和过去正式告别,从今以后,黑瞎子屯就是他真正的家了。
有人喜爱都市的繁华,有人向往宁静的田园,这无关乎对与错,只愿你能找到心灵的归宿……
没过几天,第二批西瓜又被运往省城,现在已经是西瓜采摘的旺季,可是,黑瞎子品牌西瓜的价格却不降反升,从一块五涨到两块,没法子,市场需求在那摆着呢。
如今的省城,黑瞎子西瓜已经是呱呱叫的品牌,李铁军保守估计,就算种植面积再扩大几倍,都不用担心销量。只可惜,黑瞎子屯的生产力和土地资源有限,来年就算能扩大生产,规模也是有限的。
绝大部分西瓜都收走,瓜地也基本上就空出来,正好趁着这个季节,种些萝卜白菜芥菜之类的秋菜,正所谓头伏萝卜二伏菜,还都来得及。
所以这些日子,大伙都忙着在西瓜地这边种菜。田小胖当然也不例外,天天穿着个背心子,脑袋上扣个大草帽,跟着大伙一块下地干活。
一来二去,脸膛也晒红了,皮肤也黑了不少,终于有了那么点农民的特色。
这天中午收工,大伙扛着锄头慢慢往村里溜达——白菜萝卜啥的,种的时候不需要那么深的坑儿,所以用锄头刨坑就行,又快又轻省。
刚走到村口,就看从通往县城的那条土路上开过来好几辆车,大大小小的,领头的居然是两辆印着红十字的救护车。
田小胖也有点毛了:“这是谁家有人生病了,一下叫了两辆救护车?”
村民也都面面相觑:这些日子都光顾着高兴了,都说苦日子熬到头了,大伙活得都挺有劲的,就连眼前病病歪歪的几个老头老太太,身体都贼拉硬实。
等车辆都在村西头大榆树下面停了,田小胖他们也迎了过去,只见车里陆陆续续下来好几十人,有老有小,甚至还有几个老外,领着俩小毛孩。
这是啥情况?田小胖也有点蒙圈。
还好有一个人是认识的,就是上一次来过的政府办的刘副主任,田小胖连忙上去握握手,目光满是询问。
“这些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驻华办事处的同志,还有一些是志愿参加的小患者和家属。田书记,以后就要麻烦你们啦!”刘副主任也是头大不已,本来以为这件事层层上报之后,怎么也得几个月之后才能落实,想不到来的这么急,县里都还根本没准备呢,颇有些措手不及。
哦——田小胖反倒是放心了,没人生病最好,不能这么说,这不是还有十多名小患者呢吗,放心吧,既然你们选择信任俺们黑瞎子屯,就绝对不会叫你们失望。
于是,双方正式碰面,好一通介绍,人太多,田小胖也记不住那么多,暂时就记住了有一位头发花白文质彬彬的何教授,还有一位地中海发型的小个子老外汤普森博士,他们是这次的领队,负责技术方面的工作;还有一位叫李想的干练女子,看样子也就三十出头,全权负责医疗队的杂务。
刘副主任还有点担心,把田小胖拽到一旁:“小田啊,这么多人,能招待过来不?”
“二三百的旅游团我们黑瞎子屯都能招待好好的,别说这几十人了,刘主任您就放心吧,我们黑瞎子屯肯定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田小胖是真心欢迎这支医疗队,一来是能给那些自闭的孩子带来康复的希望,他义不容辞;再者说,这些人也不能白吃白住,还能给合作社创收不是。
就在他心里使劲扒拉小算盘的时候,就听有人用英语大声嚷嚷着什么,田小胖的英文水平不太好,毕竟不是这个专业。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位汤普森博士,脸红脖子粗地叫嚷着,双手还很夸张地做着一些手势,说话的语气又快,根本就不知道人家说个啥。
“这老外啥意思?”田小胖估摸着这家伙肯定没放好屁,于是就向随同的翻译询问。
那翻译是个戴眼镜的小伙子,穿着打扮很是洋气,他有些不屑地瞟了田小胖一眼:“博士是说,这里简直比非洲的原始部落还要落后,为什么我们要来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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