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凑到捕兽夹前面,分别抓住上下两个钢圈,两手一使劲,眼珠瞪得溜圆,嗳——捕兽夹纹丝不动。
小猴子卡巴卡巴眼睛,然后朝着田小胖噢噢叫了两声:偶实在不行啦,老爹你上吧!
田小胖也使劲抓抓后脑勺,他可没小白那个本事,豹子不咬他才怪呢,于是瞧瞧萨日根,这时候还是请猎手出马吧。
不料想,萨日根也直摇头:“豹子性情刚烈,还有幼崽在这,要是贸然上去,豹子肯定拼死挣扎,有可能把自己的前爪给咬下来,那样就彻底废了。”
得,还得俺自个想招——田小胖这时候也不能再藏拙,只见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乐器,放在嘴上吹奏起来。
“这时候还有闲心吹呢,兄弟你心真大。”梁小虎嘟囔一声,他现在已经把田小胖当成自己的兄弟,所以该说就说。
不过很快,在场的人就觉察到异常,这悠远的埙声很快就令他们沉浸其中,郑红旗和秦无衣都是意志坚韧之辈,想要努力抵抗,却发现徒劳无功。音乐声如水一般,看似柔顺,却不可阻挡。
等到他们清醒之后,发现音乐声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活动一下身子,长途跋涉的疲劳竟然一扫而空。
郑红旗和秦无衣对视一眼:这简直太可怕了,小胖子如果是敌人的话,无声无息就可以干掉他们。这种直指人心的力量,比任何武器都有威力。
再看田小胖,则已经走到那只远东豹跟前,正蹲在那掰捕兽夹呢,他撅着屁股,正对着金钱豹硕大的脑袋,真担心那豹子一口咬下他的半边屁股。
就连两只小豹子,大概是发现了新的玩物,也舍弃了小白,都抱着田小胖的脚脖子,晃着小脑瓜,撕扯着他的裤腿和鞋子。
“别闹,鞋带都叫你们给解下来啦!”田小胖将兽夹子扔到一边,然后又修理了两个木片,凑合着把金钱豹的断腿给固定一下,这样起码能防止进一步恶化。至于细致地接骨工作,只能回去再处理了,山上条件太简陋。
其实,埙声已经起到一点治疗效果,不过,这么重的伤势,是不可能一下就治好的,田小胖又不是神仙。
为了防止豹子挣扎,田小胖还是把它的前腿和后腿都用绳子给绑住,然后拆了一顶帐篷,将豹子挪到上边,帐篷兜起来,上面系了两个大疙瘩,然后穿进去一根松木杆,只能这样抬着下山了。
要是放到大马鹿身上的话,太颠簸不说,大马鹿也肯定不干。
瞧瞧帐篷里面还有空间,田小胖就把两只小豹子也拎进去。只要抓着它们后背上的皮毛就成,平时母豹子用牙都这么叼着,用手抓就更没事了。
好不容易弄完了,田小胖涮涮手,然后招呼萨日根跟他抬着松木杆:“豹老爷,起轿喽——根哥啊,咱们哥俩命苦啊,还得给豹子当轿夫,啥也拜说了,眼泪哗哗的——”
一边走,田小胖还一边磨磨唧唧,其他人也都大眼瞪小眼地瞧着,瞧着那只雌豹的脑袋就在田小胖的后脑勺半尺多的地方,这要是咔嚓一口下去……
还有两只小豹子,也异常活泼,从雌豹身上爬过去,爬到最前面,小爪子一伸一缩的,在田小胖的后脑勺上抓挠着。
瞧得梁小妹心里都痒痒的,举着手机,一个劲拍照,拍得全是田小胖的后脑勺。
这两个抬轿子的都有劲,所以速度并没有减下来。不过,远东豹也一百多斤呢,林子里又闷,不大一会,这哥俩身上就跟水洗似的。
“张大哥,咱俩换换,你帮俺抬两分钟,俺先擦擦汗!”田小胖招呼张大路一声,结果,老张瞧瞧那近在咫尺的豹子头,就跟高衙内瞧见林冲似的,说啥也不敢过来。
倒是秦无衣被他给招呼过来,要替下田小胖。不过,田小胖是闲着没事逗张大路玩呢,当然不放心把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一个女生。
梁小虎在后边鬼鬼祟祟地跟了一会,抽冷子伸手摸摸远东豹那一米长的大尾巴,结果就听啪的一声,脸上就被抽了一下。这货也不以为意,还嘿嘿乐呢:“这下回去跟那帮小白脸有的吹了,老子拽过豹子尾巴,你们谁行?”
然后就问他妹:“刚才老哥摸豹子尾巴的照片,拍下来了吧,给我瞧瞧,帅不帅?”
梁小妹点点头,然后把手机递过去,梁小虎瞧了一眼,只见画面上的他闭着俩眼,正有一条斑斓的粗尾巴,甩在他的脸上……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一行人才赶回黑瞎子屯,就在屯子东边的空地上,一架军用直升机正停在那里。
“小胖兄弟,大恩不言谢,咱们来日方长!”郑红旗望着田源无比清澈的眼神,郑重地伸出手,握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往直升机上搬运那些骨骸。
梁小虎则显得亲热多了,凑上来跟田小胖练了个拥抱:“好兄弟,等哥哥忙完了,再回来看你。”
田小胖点点头:“你们都走了,村西头那几辆车咋整啊?”他也没有想到,人家直接把直升机给调来了。
“你先开着玩吧——”梁小虎直接扔过来两把车钥匙。
田小胖抓抓后脑勺:“俺有车啊,自行车骑着可方便啦——”
梁小妹也上前告别,跟他老哥一样,也张开双臂。田小胖愣了一下,不过也很快就张开双臂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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