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梁小虎一说,听说能出名,而且还是大名大名大大名,梁小虎都差点把鼻涕泡美出来:“这种好事,必须我来啊,谁也不许跟我抢!”
于是,掏出手机,把窗根下晒太阳的黑瞎子都拍了几张,再加上昨天拍的,都发朋友圈了。接着,这才拨打报警电话。
既然有梁小虎担着,田小胖也就放心了,跟着村民,一起往大榆树那边溜达。
到那一瞧,各家各户早就到了,大伙脸上都透着喜气,抄着袖,扎着堆,兴致勃勃地谈论着。
“二懒,今天咋没放猪去呢?”包大吵吵瞧见包二懒走过来,穿着崭新的羽绒服,裤子也是新的,脚上还穿着一双锃亮的皮鞋,于是嘴里啧啧个不停:“哎呀呀,你这个是当猪倌还是当新郎倌啊?”
包二懒神气活现地抖抖新衣服:“大明白告诉俺了,让俺第一个领钱儿,然后再去放猪——大吵吵,明天俺接媳妇去,那不就跟当新郎倌一样嘛!”
人逢喜事精神爽,怪不得收拾这么利索呢。大伙都嘻嘻哈哈地凑趣,张罗着讨一杯喜酒喝。包大吵吵也来劲了:“二懒,你掏钱就成,明天俺给你好好张罗几桌!”
“就这么定了,等俺领完钱滴!”包二懒底气十足,昨天他特意去大明白家问问,二懒哥现在不差钱。
包二懒正白话的来劲呢,就看到身旁的包日娜直皱鼻子:“二懒,你今天晚上赶紧洗洗澡,一身猪粪味儿。明天上你老丈人家,人家又该说了,俺家的好白菜都叫猪给拱啦!”
大伙一阵哄笑,包二懒也拎起自己的衣服使劲闻闻:“笑啥笑,俺这是劳动人民本色——本味儿!”
大伙正说的热闹呢,瞧见道上过来个牛车,正是包二狗赶着个牛车,去别的屯子拉牛粪。包二懒立刻找到知音,上去拽住包二狗:“二狗子,俺说的没错吧,你身上这味儿,比俺还冲呢——”
回到黑瞎子屯之后,包二狗还算兢兢业业,已经拉回来好几座“金山”。不过看到大伙,他的眼神还是有点回避,赶着牛车就要走。
“别走啊,一会领钱,二狗你也有一份呢。”田小胖把他给叫住。
“俺也有份?”包二狗有点发蒙。
田小胖就给他解释一下,合作社的酬劳主要有两部分组成:一是年底的入股分红;二是劳动所得,这个就相当于发工资。包二狗虽然没有分红的钱,但是可以领一个月的工资啊。
“那俺也领完钱再去干活。”包二狗跳下车来,明显感觉到,他的眼睛多了几分神采,那是一种被承认之后的喜悦,证明大伙还没彻底把他遗忘,他活着还有价值,不再是一具行尸走肉。
村民越聚越多,人人脸上都难掩兴奋之色,黑瞎子屯的人心,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凝聚。
“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先贤诚不我欺,善哉善哉。”飘然老道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嘴里叨叨咕咕的。
认识老道挺长时间了,就这句话听着顺耳,财散则民聚,一国如此,一村亦如此。田小胖刚要上去打个招呼,然后就听老道又嚷嚷开了:“今天是大散财啊,贫道这个出家人理应有份。小胖,田小胖呢,你是一村之主,说说给贫道该开多少钱啊?”
田小胖一瞧躲不过,只好站出来,咳嗽一声:“钱财乃身外之物,道长就不要跟着掺和了。”
白吃白喝也就算了,你还想白拿工资,过两天,是不是还得给你找个老伴儿啊?
老道一听就不乐意了:“贫道整日为了黑瞎子屯奔波,有活跟着一起干,闲暇时间,还要帮着村民看相算卦,顺带进行心理疏通和辅导,黑瞎子屯才有现在繁荣稳定的大好局面,贫道可谓是劳苦功高,这工资,是万万少不得滴——”
这家伙属赖皮缠的,田小胖也颇为头疼:要说干活,你哪一次不是推三阻四,偷奸耍滑?什么看相算卦,哪一次没收礼金?还有,你没事的时候,天天跟一群婶子大娘打小麻将儿,哪天不赢个十块八块的,还想要工资?
可是,飘然老道早有算计,很快就拉拢了一大批娘子军,最低都是婶子大娘级别的,还有二奶奶这种辈分更高的,都纷纷支持老道。
剩下那些老爷们也都不敢吱声了,没法子,自家老婆子都声援了,要是再跟着唱反调,回家指不定怎么挨收拾呢。
“瞧瞧,瞧瞧,这就是民心所向啊。”老道好不嘚瑟。
田小胖暗暗下定决心:从今以后,一定要防火防盗防老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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