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王少哪受过这种待遇,憋得脖子都涨得粗了一圈,可惜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都赶紧上学去!”田小胖吆喝一声,然后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接起来之后,里面传来一个急火火的声音:“是黑瞎子屯的田源书记吗,你们是不是在林子里抓了几个人,请立刻马上放了!”
“你谁呀?”小胖子一听就火了。
“我是公安局老陆,你惹祸了知道不,还不放人!”
“呵呵,原来是陆局长,谢谢您提醒啊。不过,那伙人是偷猎的,人证物证啥都有,俺都报警了。”
“没错,我也正往你们村赶呢。你小子别打哈哈,这事马虎不得,来头太大,别说是你,咱们县的书记县长也兜不住——赶紧先放人!”
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蹲在窗根下的马如龙也听了个大概,不免心中窃喜:死胖子,这次你死定了!
等对方撂了电话,田小胖咂咂嘴,心里多少有点憋得慌。可是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现实,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改变的。
当然,放了这伙人是不可能的。可是他的小胳膊小腿,还真扳不过人家的大粗腿。
瞧瞧村部前边,正跟着梁老爷子准备到大榆树那边遛弯的梁小虎,田小胖心里这才安稳不少:小虎哥啊,在俺们这白吃白住白看病,也该做点贡献不是。
梁小虎本来也是个爱凑热闹的,老远瞧见这边围着不少人,自个就凑过来:“小胖儿,这几个家伙咋回事?”
“偷猎的,打死一头野猪,还有野鸡和野兔啥的。”田小胖也就实话实说。”
梁小虎眼睛一亮:“那好啊,晚上又有野鸡野兔吃啦。还有野猪肉,炖点粉条子。”
这家伙的思路果然与众不同,田小胖咂咂嘴:“还有,差点把紫貂也射死好几只呢。”
这话就有添油加醋的嫌疑,虽然这些人确实射了紫貂几箭,可是毛都没沾着,距离射死可老远了。
好啊,不知道我是紫貂养殖场的场长吗?这下算是戳了梁小虎的肺管子,张开巴掌,挨个在这些人的脑瓜子上开抽,啪啪啪的,把手都打疼了。
呜呜呜——王少心里好气啊。
你还敢还嘴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想说啥?梁小虎伸手去拽王少嘴里的松塔。不过呢,松塔塞进去容易,想要拽出来就有点难度,因为田小胖是顺茬塞进去的。这时候的松塔早都干裂开来,外皮全都炸开,兜住嘴唇周围,一时间拽不下来。
梁小虎也犯了虎劲,用脚蹬着对方的肩膀,手上一用力,硬生生将松塔给拽出来。再看王少的那张嘴,已经血乎连拉的。
呸——这家伙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都快气疯了:“你们这些混蛋,去死去死都去死——”
还挺狂啊,梁小虎反倒笑了,伸手托住对方的下颌:“你谁呀,这么狂,肯定是有点依仗,那就盘盘道。我是燕京梁小虎,你报报号吧——”
“管你什么梁小虎梁小猫的——梁小虎,小虎——哥,你真是小虎哥,我是小天啊,王昊天,我爸是王兆国,前几年去京里,还去你家拜望!”王少仔细打量一番,终于认出来。
梁小虎也仔细瞧瞧对方,依稀好像有点印象,好像对方的父亲是爷爷的老部下。于是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些:“我说你小子这事可办得不地道,跑哥哥地头上捣乱来了,你不知道,那些紫貂都是我养的?”
我——王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简直郁闷得要死,他知道这个亏是吃定了。纳了闷了,你一个好好的大少不当,不在京城那个花花世界享福,发到这鸟不拉屎的山沟沟养啥紫貂啊?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也是分档次的,王少顶多算是省一级的纨绔,可是跟梁小虎这种一比,却又差了几个档次。
而一直密切关注事态发展的马如龙,瞧见突然又冒出来这么一尊大神,顿时心如死灰。对方来头太大,他这个县级水平的就更上不得台面。
原本事情一直按照他的设想在顺利发展,虽说他也跟着吃了点亏,但都是皮肉之苦,只要把田小胖拉下水,也值了。可是现在看来,好像那个小胖子一直在岸上,而他自己,则掉进水坑,搞不好还要陷入泥潭。
我这算不算作茧自缚呢?马如龙真想使劲在自己的脑瓜子上捶两下: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多好,叫你动歪脑筋,叫你耍小聪明……
这时候,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忽然响起:“你是兆国家的小孩?”
马如龙抬头一瞧,只见一个银发老者,拄着拐杖,正立在那位王少身前。往脸上瞧瞧,虽然那张脸满是老年斑,可是却不怒自威,望而生畏。
“您,您是梁爷爷!”王昊天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不就是出来打打猎嘛,怎么就撞枪口上了呢?
梁老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吩咐梁小虎:“用我的手机给王兆国打电话,就说他这个儿子不成器,我替他管教管教,先扔到部队锻炼几年。对,要去就去最艰苦的地方。”
说完,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转过身去,弯腰从地上抱起一只小花猫,轻轻抚摸几下脊背,然后又慢悠悠地遛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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