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家里的主人,田小胖当然先说话:“同志们,今天晚上大家的任务就是放下包袱,放开肚皮。俺代表黑瞎子屯的父老乡亲,以及所有被你们医治过的患者,先敬大伙一杯,你们真的辛苦啦!”
本来,胡主任是不允许喝酒的,所以,那些医生和护士的目光都向他望去。
胡主任也很为难啊,一方面要遵守工作纪律,可是另外一方面,却是真挚的情感。而且,在他的内心,也知道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手下这些人所付出的劳动和汗水,可敬可爱,可亲可佩。
于是狠狠心,也端起酒杯:“今晚大家就尽兴吧,咱们大老远来到黑瞎子屯,总不能敬酒不吃吃罚酒吧,干杯——”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酒桌上的气氛就变得更加热烈,所有人都再无拘束,席间充满欢声笑语。
这样的结果就是,以胡主任为首的这些人,最后全都喝趴下了。
倒不是田小胖没深没浅地劝酒,他也知道这些人太累了,需要彻底放松一下。
于是叫来不少村民,把人都架走,住处早就安排好了,热乎乎的火炕,睡着那才叫舒坦。
第二天早上,等胡主任醒来,发现外面的天都亮了,仔细想想,竟然有点记不起来咋到这睡觉的,这是喝断片了啊。
不过呢,并没有宿醉的难受,反倒是觉得浑身特别轻松,充满干劲。
吃过早饭,医疗组又到田小胖家集合,准备工作。不过呢,暂时没啥太多的工作啊,给贾小帅他们量量体温啥的,几分钟就搞定。
至于从省城那边运送的患者,估计最快也得下午能到呢。
忙惯了的人,冷不丁一下子清闲下来,一时间,大伙都有点不适应。
“你们没事了,俺这有事啊!”田小胖吆喝一声,把人都叫走了,全都穿戴整齐,坐上爬犁。
大伙的神经立马绷紧:这是哪里又来了紧急任务不成?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是被拉着泡温泉来了。而且,不光是他们,还有不少游客和村民,洗得干干净净的,过新年嘛。
泡在温泉里面,浑身的疲劳和紧张也似乎慢慢被泡了出去,最后都舍不得出去了。
回来的时候,又参加了包有余组织的冬捕。这次捕捞上来的大鱼,都放到大桶里养着,回村再分给各家,过年嘛,讲究个年年有余。
回到村里,感觉走路都是轻飘飘的,那些医生和护士心中不由感叹:和前些日子相比,现在过的简直就是神仙生活啊。
不过到了下午,大伙还是紧张忙碌起来,因为患者来了,轻、中、重等不同程度的患者各有十人,从省城的专门医院乘车出发,直达黑瞎子屯,中途根本都没敢做任何停留。
按照病情的轻重,安排到事先腾出来的三户人家里面,医护人员也全副武装,迅速展开工作。
与此同时,高小帅等人的检测结果也终于出来了,全部正常。这也令以胡主任为首的医疗组大呼神奇。别人不好说,起码高小帅这小两口,基本上百分百得病了啊。
田小胖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俺的预测没出现差错,否则的话,黑瞎子屯现在所有的人,全都得跟着吃挂落儿。
同样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的还有汤博士,别看他一直摆出胸有成竹的模样,可是心里却慌得很:从业几十年,像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他还真是第一次干,这一点儿也不科学,也一点儿也不严谨。万幸啊,总算是成功了。
不过接下来的那些患者,才是对他真正的考验,毕竟,高小帅等人,还存在微乎其微的不确定性。
于是,把医疗组的几位主治医生都叫过来,一起商讨治疗方案。
他们并没有发现,一直溜边儿的包大明白,鬼鬼祟祟地离开,然后,带着几个人,大模大样地往临时病房溜达过去。
“明白叔,里面都是患者,您可不能进去,很危险的。”昨天都在田小胖家吃饭,所以都认识了,一位小护士把包大明白他们拦住。
包大明白用手扶扶老花镜的铁丝镜腿儿,又挺挺胸脯:“都是患者就对了嘛,俺就是来给他们治病滴——”
噗嗤,护士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明白叔,昨天您不是说自己是村里的会计嘛,还会治病啊?”
包大明白脸上露出迷之自信:“谁说会计就不能治病,孙先生这个大总统还是医生出身涅。小帅,你跟他们说说,你和你媳妇儿的病,是谁治好滴。”
“神医驾到,护士小姐姐你们可别有眼不识泰山。昨天明白叔随便抓了几味中药,给我熬了一碗,喝下去今天就全好了。正所谓大隐隐于市,高手在民间啊!”高小帅也十分配合地递过去自己的化验单,护士瞧了一眼,也吃惊地捂住嘴巴。
“好说好说,医者父母心,要不是这病一般人治不好,俺也是不会出手滴。”包大明白那谱摆得更大了,嘴丫子差点咧到耳后根。
几位小护士则把满是崇拜的目光投射过来:神医,真是大神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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