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傻小子!”包村长白了小胖子一眼:“热闹归热闹,可是夫妻之间,有些事情,还是私密一些的好。”
小胖子眨眨眼,瞬间领悟,于是嘿嘿两声:“村长叔啊,楼房俺就不要了,俺都跟其其格在电话里商量好了,就用这个老房子当新房,这样才有纪念意义。”
听他这么一说,包二爷不停点头:“小胖子是个念旧的,农村嘛,就是要住平房才能接地气。俺在楼里睡了两宿,总觉得不如原来的火炕舒服。再说了,俺们那时候,就算住南北炕,也没耽误传宗接代不是。”
那时候,住房紧张,住东西屋都算好的,还有的,一间屋子里,南边的炕上住着老两口,北边的炕上,住着小两口,这都是常事儿。
包村长却表示不同意:这房子旧得都要塌了,还能当新房,你们年轻人真会玩?
可是又不是他结婚,谁结婚谁说了算,在田小胖的坚持下,新房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终归还是要拾掇拾掇的。包村长立刻就出去张罗了,外面的泥墙要重新抹一遍,窗框也得重新油一下,还有房盖,草都秃了,后坡全是青苔,必须重新苫一下。
屋里也要重新装修一下,现在装修材料啥都有,又不差钱,一定要整得比楼房都好。
要的就是原汁原味,这屋里要是铺上地板,弄上吊顶啥的,俺还不如住楼房了呢——田小胖一听,连忙叫停。最后商定:屋外拾掇一下,屋里基本不动,刷刷墙就完事。
好不容易送走了包村长和二爷他们,田小胖刚进屋,外面又进来一伙人。包二懒进门就嚷嚷:“小胖啊,大肥猪都给你挑好了,你就说宰几头吧。想好了给俺个信儿,俺那些弟兄们还在甸子上等着呢。”
说完,这货就一溜烟跑出屋去。田小胖抓抓后脑勺:“杀猪干啥呀,这没头没脑的。”
“办喜事喝喜酒,当然得杀猪了。”这次说话的是包大眼,村里的大眼木匠,这家伙在屋子里转转:“小胖啊,这屋里的家具都得换啊,这些日子呢,俺就早点起,贪点黑,给你弄一套家具出来。”
随即,一个公鸭嗓响起:“你可拉倒吧,就你那大眼儿木匠,做出的家具能用吗?”
这回说话的是包大吵吵:“小胖啊,以前咱们黑瞎子屯有个娶媳妇送闺女的,都是俺张罗。你结婚的时候,就别请司仪啥的了,俺去县里参加过婚礼,整的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都闹吵死了。你放心,俺到时候肯定好好给你操办!”
大伙这么热心,还能咋办,田小胖就只能一个个地致谢呗。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伙人,就看到包大明白又鬼鬼祟祟地溜进来。他敞着怀,衣服里鼓鼓囊囊的,好像藏着东西。
只见大明白笑眯眯地从衣服里面取出个小酒罐子,在田小胖眼前晃了晃,里面紫红色的液体,格外惹眼:“小胖啊,瞧瞧这是啥?”
田小胖白了他一眼:谁不知道你就会泡补肾的药酒。
“这个涅,是俺最新配滴,你这一结婚,就成老爷们涅,可别忘了补肾。”果然,包大明白一张嘴就是这一套。
搞得田小胖也脑仁疼:“明白叔啊,俺年轻火力壮,不用补啊!”
包大明白一个劲晃着大脑瓜子:“净瞎说,小胖啊,叔这可是经验之谈,不能等亏空大劲儿才补,那就晚涅。你看看叔就最好滴例子。刚结婚那时候没注意,结果一直补了好几十年才算勉强补回来,这才有了小鹿鹿,不听老人言,是要吃亏滴——”
没法子,田小胖只好先把药酒收下,反正喝不喝的,他自个说了算。还没等把大明白打发走呢,就看到家里的那群葫芦娃都呼啦啦地跑进屋里,然后簇拥在干爹周围,一个个都笑嘻嘻的望着小胖子。
田小胖现在都有点成惊弓之鸟了:“你们要干啥,咋也跟着起哄呢?”
小囡囡嘻嘻两声:“干爹啊,俺们刚才听小巴拉他们说,接亲的时候,都要有压轿的,俺们到时候给你和花朵姐姐压轿呗。给一个大红包就成,到时候俺们自个分。”
请注意,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原来是都惦记着压轿钱呢。
田小胖一拍脑门:“多大的轿子,才能把你们都装下啊,别到时候把你们花朵姐姐给挤得上不了轿子。”
好不容易,才把娃子们打发走,田小胖决定,还是出去躲躲吧。正好,要先把准丈母娘送到多伦诺尔,帮着其其格那边准备准备,他也顺便跟其其格商量商量婚事。
刚要迈步走出屋门,结果迎面伸过来四支鹿角,直接又把小胖子给顶了回来,差点摔个大腚蹲。看到骑在小霸王背上的小猴子,田小胖又是使劲一拍脑门:“你们俩也作啥妖?”
噢噢噢,小猴子比比划划的,田小胖很快就搞明白了:接亲的时候,它们要带队,领着鹿群去接亲。
这个可以有啊!田小胖一听,眼睛不由得一亮:有用轿子接亲的,也有用豪车接亲的,咱们就来个新鲜的,全都骑鹿!
不是有白马王子什么的吗,俺以后就是白鹿王子啦——
正美滋滋地想着呢,就看到大狼一家从仓房钻出来,站在那,朝着小胖子咔咔叫。吓得田小胖落荒而逃:“你们就别跟着接亲了,到时候万一没把门的,弄得臭气熏天,俺这婚就不用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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