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岌贴身的内监李环奉了密令,提前赶到了晋阳,然后扮作寻常的行商,悄悄潜入到晋阳城内。
自入春以来,晋阳一带仅下过一场透雨,田野里透着干旱,青苗打着蔫,看样子搞不好又是一个灾年。城内的街道干燥异常,尘土飞扬。李环弃马步行,带着两位随从风尘仆仆走在燥热的在王府大街上,等来到位于晋阳宫附近的知府衙门附近时,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了。
李环让两位随从等在街口,独自一人来到太原府衙前,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什么人,这才迈步往府衙走去。北都留守、太原府尹张宪的家眷并不在晋阳,所以寻常是住在这知府衙门里的。
“站住,你是干么的?”一个穿着灰袍的门房站在门前,上下打量着李环问道。
他见李环虽然虽然风尘仆仆,短衫上满是汗渍泥污,但衣衫的料子却是上好的蜀锦,这才没有恶语相向。
李环低声说道:“我从魏州过来,劳烦你进去给金张使君传个话,我叫李环,说是有家信带来……”张宪的家眷在魏州,被叛军扣留,所以李环这才如此说。
那家人略微一怔,点点头道:“还请等一会。”便返身进入府衙内。
见到门口当值的衙役并没有什么反应,李环不由得舒了一口气。随之坐在府衙外右侧树荫下石条上,一边乘凉,一边等待起来。只过了一会儿,便见到那门房出来,见到李环很客气地说道:“这位大人,府君大人请在后衙相见。
李环跟在那门房的身后绕过正堂,来到后面知府和属员日常办公的地方,却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官员,头上戴着乌纱幞帽,穿着绛红朱袍,白皙的脸上留着修剪整齐的髭须从公事房踱了出来,在见到李环后吃了一惊,随即镇定了下来:“我道是谁,原来是李总管,请跟我进来。”说罢,带着李环进了自己的公事房里。
李环随着张宪进了公事房,在关门后说道:“我是奉了太子的密令而来,这是太子的手谕,还请张使君过目。”说罢,从夹衣里取出一封书信来,交到了张宪的手里。
张宪读了太子的亲笔信,出了半天神方才叹道:“我本一介书生,并没有立下多少军功,以布衣而身居高位,先帝待我甚厚,自当以身以报陛下隆遇!不过,我虽为北都留守,但是军权却都在北都巡检李彦超的手里,现在他的态度摇摆不定,太子年少,恐难控制局势。”
李环道:“这个太子自有安排,现在我派随从送信回去,明天上午你只要率晋阳百官、众将出城迎接太子入城便好。此事机密,望使君切不可使人知道,包括身边的亲信。”
张宪想了想道:“你先去安排吧,我明天早上再通知晋阳的官员和守将出城,不给他们有反应的时间。”
随之李环出了府衙,将那两名随从唤进衙门,与张宪两人又仔细交待一番,这才命两人悄悄出城,去禀告太子城里的安排。李环则留在了太原府衙,住进了后宅,预备明天一早,等张宪将一众官员和守将招集起来之后,再当众传达太子的手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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