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晋阳通往河北的大道最近就是经阳寿,过平定(阳泉)、承天军寨(娘子关),再经井陉关这条道路,和后世的铁路线基本重合。井陉是太行八陉之一,现在承天军寨掌握在晋阳军手里,而井陉关则控制在镇州成德军手里。
不过在同光年间,成德军节度使符习移镇青州节度使,带走了大部分镇州军,其后庄宗李存勖有意削弱成德军镇,驻军在任圜任留后和郭崇韬出任成德军节度使时都没有恢复,兵力有限。
大军在太行山中行军,尘土飞扬,太行山上的植被要比后世要茂盛一些,倒也满山绿色。只不过山上林木稀疏,并没有特别大片的森林。通往承天军寨的道路刚经过整修,在重新用混合了石灰的黄土夯筑压实后,运送辎重、军械和粮草的车辆行走在上面,已经不像原来那般颠簸。
在大军到了阳寿,云州突厥部首领,寰州刺史张慕晋和府州刺史折从远已经各率两千五百蕃部骑军赶了过来,遂与晋阳军合兵一处,出承天军寨,沿井陉前往镇州。
由于营帐都在后军的辎重车辆上,一万余步骑军再加上还有五千名运送辎重的辅军,大军每日只四十余里的行动速度慢得令李岌感到简直难以忍受。除非是数日内自带干粮的短距离作战,否则并不能加快行军速度,大军的行动速度实际上是受辎重车队所制约的。
李岌所率领的这支两万五余人的晋阳军,实际上真正能用于作战的战兵也只有一万余步军,真正的骑军只有由元任、张慕晋和折从远三人所统领的八千骑兵,其余为辎重部队。
晋阳军和山北军最大的特点就是装备好。首先黑呢布服装都很整洁厚实,即保暖又舒适,另外普通军卒身上都穿着加了锁甲的轻棉甲和头盔等护具,每人都配备有一把窄长的腰刀,另外三分之二的步卒都配备的是钢驽,只有四分之一的人员装备有作为长兵器的长枪。骑兵的装备基本上是骑弓、腰刀,长兵器也是骑枪,整体的装备水平甚至已经远远超过了南军部队,这也是元行钦等将领很有底气的原因。
大军出行应该旌旗招展,军容整肃才是,可是沿着汾河谷地行进的大军队伍却显得很凌乱。斥候和来回传递讯息的传令兵不时从队伍的两侧驰过,向李岌报告着各种情况。大军一路向东,在过了阳寿之后,官道两侧逐渐变得险峻起来。正是夏日干燥的时节,大军过处尘土飞扬,等到晚上歇息下来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变成土人。
一周之后,大军驻扎在承天军城外。穿过低矮的城门,进入破败的承天军城,李岌不禁感叹,自家祖父两代的治政也不过如此,盘踞河东晋地数十年,也没有对晋地的发展作出太大贡献。
晋阳军出承天军城,刚到了井陉关,准备攻城,就看关城大开,守将居然率关而降。原来井陉关守将韩诜本是阳寿人氏,本是晋军出身,现在见到晋阳军的旗帜后,自是自动投诚而来。
井陉关守将韩诜在降晋后,将李岌等迎入关城,又向李岌简要述说了一下定州的战况。
现在南军已经围困住定州,王都怕李岌不来,还派了人去北安州(承德)向奚部首领秃馁求援,许下了许多好处。奚王秃馁见有利可图,遂率奚军万骑来援,突入定州。
王晏球见番兵气盛,先避其锋芒,于是先退守曲阳。
那奚部大王秃馁见南军后退,便扬扬自得,与王都合兵进攻曲阳。
不料在曲阳附近,反而中了王晏球的埋伏。王都与奚军大败,王晏球乘胜追击,将定州城团团围住,王都与秃馁困守定州城,暂时也是无可奈何,王晏球挥兵急攻,搞得定州城头数次差点被攻破。王德只好坐镇城头,临阵指挥救援,才得以保得城内不失。这时已经是左支右绌,十分危急了,只得求秃馁向契丹国主耶律德光救援。
李岌在听后心里不喜,于是嗔怒道:“他既然去找契丹人,那还向朕求援干甚么?直接找耶律德光来救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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