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世界是个很陌生的地方,白茫茫的一片,是她从来都没有到过的地方。
“你在看什么?”
“你是谁?”
明明突然响起的话语,斑竹居然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她寻找着声音的来处,原本白茫茫的地方,突然慢慢散开。雾气后面走出来,一个人。
扎着髻,一身道士服的老人,甩了下佛尘。周围的雾气飘散开来,视野一下就开阔了。无边无际,远远的只能看到交际处是一条细长的线,肆意蔓延。
“这是哪里?”
“心之所想,身之所处!”
老道士甩了下佛尘,周遭景色未变。只平白出现了一座茶台,他坐在上面,温和的向她招招手:“过来!”
斑竹顺从的坐在他对面,老道士不开口,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
“水沸了!”
“啊?”
茶台上放置一应俱全的茶具,茶杯里早已搁置好茶叶。小炉上的水壶,正往外呼呼的冒气,斑竹瞧着那人没有动作。
算了!就当敬老了。
提下沸腾的水壶,冲了一杯茶。将水壶放到一边,斑竹端着茶杯递了过去:“您请喝茶!”
老道士伸手接过,微微茗了一口,看着她好像在笑。他的笑容,是斑竹后来唯一记得的场景。
那个老道士明明只喝了一口茶,这个地方好像就破碎了。白茫茫的世界碎成一块一块,天旋地转中她都来不及尖叫。只感觉,老道士拂尘甩到她头上,念念有词。什么授予不授予的,她都没听明白,就失去意识了。
“师父,这个姐姐肚子叫的好响,真的没有问题吗?”
转醒的斑竹,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容易吗?什么都没捞到不说,这刚醒来就得面对如此雷击语言。
“可能没事吧!应该快醒了吧?”有人在外边接了一句,“豆丁,今天周一了,你还不去上学?”
“哦,好的嘛?我去,就是了啦!”
斑竹正开心小孩儿的离开,这样就可以完美避开尴尬了。但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啥,周一???
“啊...”
斑竹一下从床上翻身起来,刚下地,就一阵脚软。正准备出门的豆丁被这一声,吓得差点撞门了。看见床上的人要摔倒时,赶紧跑了过来,顶住她。
斑竹一下就像抓到救命稻草,抓紧豆丁晃了晃:“告诉我,告诉我,今天周几?”
“您慢点,今天周一了,”豆丁被摇的头晕,“您能放开我吗?还有您有点重,我撑不住了!”
“周一,周一吗?怎么可能?”她越握越紧,疼的豆丁脸色都变了,“你是那个学校?”
“后街一小呀!”
豆丁趁着她恍神,赶紧挣脱钳制。正准备溜走,就被回神过来的斑竹一手抓住:“来不及解释了,赶紧带我去一小!”
斑竹拉着他,一路往山下狂奔。
端着早餐过来叫他俩的严松子,看着空荡荡的厢房,不住摇头叹气:“我做的饭,有这么难吃吗?不说一声就跑,下次非教训一下不可。”
南方的深秋初冬交替,雾气重。植物生长并不受影响,郁郁葱葱的,阳光都透不过。
山路没有路灯,借着天边露白。斑竹转身看着身后建筑,这还是第一次见。那是一座道观,外墙有斑驳,脱落的色彩看起来破旧不堪。有趣的是,道观周边没有任何物体遮挡,它就那样孤零零矗立在最高处,俯视万物。
“小心!二师妹。”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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