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很吵,吵的苟顺心里更加烦躁了,他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耳朵。
“嫌太吵可吗?”夏如诗对着苟顺大声喊道。
苟顺没听清她说什么,他只看见酒吧里有很多人在扭来扭去,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灯光晃得他有些刺眼,他想离开这里。
不料夏如诗却一把拉住了他,把他拉着拐了几个弯,进了一条走廊,走廊里有很多房间,夏如诗推开了偏中间的一间。
房间里有沙发,有茶几,有一个大电视,还有两个话筒,布置的像一间KTV。
“带了多少钱?”夏如诗忽然问道。
现在苟顺地脑子里,哪里还能记得起自己有多少钱,他下意识的摸出了手机,发现上面有一条转账记录,他点了进去,发现有人给他转了一万块钱,转账账户是公司,金额比他两个月的工资还要高。
夏如诗一把拿过苟顺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说道:“够了够了,你等着。”说着,出了门。
苟顺看着桌子上的手机,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他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
她为什么不打电话,是不爱了吗?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苟顺想不通,想不通的时候,夏如诗拿进来一大瓶酒和两个杯子。
“顺哥,今天你是老大,怎么样,边唱边喝?”
“不会唱歌。”
“也算,唱歌呜哩哇啦的,的确挺烦,那咱们喝浪漫点儿?”夏如诗说着,紧贴着苟顺坐了下来,用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苟顺见状,连忙拿开了她的胳膊,往旁边挪了一截儿,跟她拉开了距离。
只见夏如诗又点起了一根香烟,抽了一口后,看着苟顺,笑着说道:“这种地方,来都来了,你装什么装?”
“我想喝酒,我想醉。”苟顺面无表情的说道。
“想喝酒是吧,那还不好说嘛,来,喝。”夏如诗说着,拧开了酒瓶,倒了两杯酒。
只见苟顺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后,又拿着酒瓶倒了一杯,喝完后,又喝了一杯。
见苟顺还要倒,夏如诗好像被吓到了,只见她拉住苟顺的胳膊。说道:“你慢点儿,你这样喝会出事的。”
“你放开我,你让我喝,你让我醉。”苟顺说的有些大声,想要甩开夏如诗的手。
然而夏如诗却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显然她已经看出了苟顺的不对,她看出了苟顺好像跟那些人不一样。
“好,你想喝,我陪你,但是我们慢慢喝,行不行?”夏如诗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苟顺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夏如诗放开了苟顺的胳膊。
夏如诗看出了苟顺的不对劲,也似乎看出了苟顺的伤心和绝望。
她陪着苟顺又喝了三杯,才开口问道:“苟顺,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此时的苟顺已经喝的有些晕了,他感觉自己有好多话想说,想来想去,他看着夏如诗问道:“你相信爱情吗?”
夏如诗听罢,又点着了一支烟,缓缓的抽了一口,慢慢的抬起头,幽幽的说道:“爱情,去他妈的爱情,傻×才他妈相信爱情。”
夏如诗说着,又抽了一口烟,眼泪从她的眼角流出,划过了脸颊。
夏如诗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拿起酒瓶,连续喝了三杯,苟顺见状,拦住了她。
只见夏如诗忽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哈哈,苟顺,难道你在这种地方见到我,不觉得可笑吗?我是谁?我是你们当初的班花夏如诗,当年那么多人喜欢我,那么多人追我,我却选择了个傻×,渣男。”
苟顺的脑子已经有些麻木了,似乎没那么想安然了,看着眼前的夏如诗又哭又笑,有些可怕。
他想起了高中的时候,那个如樱花一般的夏如诗,她坐在教室里,安静的看着书,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打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像一块儿洁白无瑕的美玉,一个落入凡间的仙子。
对于这种仙子,大家都只能远观,因为他是大哥赵程翔的女朋友。
“你是说赵程翔吗?”苟顺问道。
夏如诗倒了两杯酒,把一杯递到苟顺手里后,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夏如诗又把头抬了起来,她似乎不想让眼泪流下来。
“不是他又是谁呢?高中的时候他把我骗到了酒店,从那以后,我给他打掉了三个孩子,直到医生告诉我,我以后不能生育了。”夏如诗的语气中有种憎恨。
苟顺没有说话,他把一杯酒递给了夏如诗。
夏如诗一饮而尽后,又接着缓缓的说道:“你想想,一个女人连崽儿都不会下,还有谁会要吗?他有了新欢,我去缠着他,他骂我是烂人,件货,不要脸,让我滚。”
夏如诗又摸出了烟,她叼着点燃后,给苟顺递了过来,苟顺没有接,她又拿着继续抽了起来。
“后来我爸妈知道了,去他家里理论,想要找个说法,可是他爸是道儿上的,他有个三叔,是戒备局局长。呵呵,呵呵呵,我爸妈本来是做正经生意的,忽然就变成了偷税漏税,贩卖假货,一个十五年,一个十三年,现在还在里面呢。”
夏如诗说着,又把一杯灌进了嘴里,冷笑着说道:“我只是一个女人,我能做什么?我能斗得过他们吗?好,既然我是烂人,是件货,那我就烂给他看,烂给所有人看。”
两个人一直喝,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
夏如诗说了她的故事,苟顺也说了他的故事。
苟顺从来没想过,会跟青春期最初悸动的女孩儿说这么多,更没想过是在这种场合,说的这些内容。
夏如诗倒在了沙发上,苟顺还保留着一丝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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