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女子娇笑一声,“小哥哥莫非还是个童子鸡,竟然不知霑花令是何物?嘻嘻,有趣!”
她这么一笑,引得周围人一阵大笑,让龙一一下子羞红了脸,再也不敢言。
就连楼下围着的众人和台上的佳丽们也一起偏过头来。
这一下,龙一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了下去。还好,临近的那位公子笑语道,“小哥不必介意,此霑花令只有十个数,其实在这儿的人哪一个见过?”
他这一句,算是解了龙一的围,引得周围人一片哀叹声。
看来,这霑花令果真不是凡物,龙一暗自庆幸。
那公子似乎明白了龙一的心思,接口又道,“其实这翠云花会之所以名扬四海,并非台上佳人之故,而是这一日的翠云街再不为银钱所累,小哥可懂?”
他微笑着点点头,意味深远,搞的龙一一头雾水。这一下他兴奋异常,似乎还要言说。
却听远处有人高呼,“你说的倒是在理,可实际上,你何时可白捡一个姑娘?”
他这一句,让那公子的笑脸一下子变成了苦脸。龙一这才明白,原来这个世界竟然有如此聪明绝顶之人。
虽说是免费,可到头的比付费还有高昂的多。
果真,此言一过,又是一阵哀鸣。
……
时间就这么缓慢的流过,等临近辰时,那帷帐后的女子一个接一个了出来,恰好十人。
一个个花枝招展,如春日烂漫的花园,美得不可方物,一时间呼叫上响彻云霄。
台上适时想起一阵乐声,把没个人心中的渴望全都翻了出来。
那翠色衣裙的柳绿俏兮兮环视一周,下手轻摇间,台下寂静一片。
“今逢盛世,吉日良辰,又遇我南屏翠云花会百年,实乃大夏凤郡盛事。
常言百花争艳,美人如云,魁首一出,独艳群芳。
今美人十位,静等诸君品鉴。小女子柳绿,在此同贺诸位美人独占花魁。”
那柳绿言罢,这才对着台上十位美人一一点评。
有万花楼娇小玲珑的惜春,有千夜楼婷婷玉立的蔻娘。
有春风楼婀娜多姿的迎春,有红云楼脉脉含情的夏荷。
柳绿没叫出一个名字,台上的女子就微笑着挥手示意,引得台下一阵骚动。
……
最后,当柳绿说出翠云楼的名号时,还不等她说出台上美人的名字,人群里就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声。
毕竟,这些年,翠云楼年年夺魁,从未失手过。
柳绿微微一笑,停了下来,等人群安静下来之后,这才对着四周挥了挥手。
“翠云楼无名女子蓝青儿。”
她这么一说,让台下人愣了好一阵,毕竟站在台上的可没有一个无名之辈,如今说是无名,实则确实如此。
只因眼前的女子着一袭月白长裙,青丝垂肩,发髻竟然只留一根木簪轻扣。较之其余九位,说不出的素雅寒酸。
可翠云楼的财力岂是嘴上说说的,她这么打扮,自有其深意。,难不成要以朴素端庄夺魁么?可这却是青楼的花魁啊,素了反而不美,好多人疑惑了。
龙一远远的看着,心中生出无尽的惆怅。只因远处的月白衣裙的女子,一身装束恰似那一日在凤阳花戏楼后面小院时所见。
却不知她今日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可惜龙一离得甚远,看不清那木簪的质地,否则他真会以为是一场梦了。
这么一来,龙一就微微皱眉,身边的那位公子哥见后,笑曰。
“小哥不必介怀,此间女子本就不是凡物,想想便罢,千万当不得真啊!”
他说的是大实话,龙一也只能微微一笑,又一次恢复了忧愁的样子。
那公子还要早说,突见楼下急匆匆上来一人,一身官差打扮,对着龙一朗声问。
“小哥可是名叫阿浪?”
龙一点点头,应道,“真是小子,不知官爷有何吩咐?”
那官差盯了龙一好几眼,这才从怀里摸出一物。,对着龙一笑道。
“我家主子差人送来这块牌子,还望小哥收好。”说完递上一物。
还不等龙一做谢,他就匆匆离去。
临近露台上的那位公子眼尖,好不等龙一细看手中令牌,就猛地站起身一脸兴奋的喊道,“小哥这是碰着贵人了,竟然是霑花令,哎呀呀,我以为是传说,不曾想竟然真有此令啊!
嗯,你且看看,牌子上刻了何种花?”
经他这么一提醒,周围的人全都探头过来,龙一这才来得及细看究竟。
看过之后,他挥了挥手里的牌子,笑道,“这位公子,可能是你搞错了,这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个牌子。不仅没有一个字,而且竟然刻着一朵荷花。”
他话音刚落,就有好几声惊呼传来。
“牡丹?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龙一还在疑惑,就听不远处有人补充道,牡丹百花长,这么说小哥今日可是要独享花魁了!恭喜,恭喜。”
他这么一说,龙一自然明白过来。可他又不喜张扬,只是连呼侥幸。
可在场的人都知道了,这位小哥不寻常。
有了此事,龙一再难得一清静。恰好,此时,翠云花会正式开始,到也算给他解了位。
可无论台上美人再美,舞姿如何飘逸,歌声如何动听,曲儿如何感人,龙一却是一点也听不下去了。
他紧紧顶着那空着的太师椅出神,一直到蓝青儿上场之际,远处的街道上急匆匆来了一群人。
看那一行官差的排场,定是徐府主无疑了。
果真是鼠蛇一窝,唯有这不要脸的女子上场,这徐府主才亲自出面。龙一越想,越悲伤。甚至那蓝青儿的唱腔响起,他似乎还沉浸在过去的时光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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