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的面色不知所云的阴了阴,半晌摆出冷漠的样子:“凌晨将我摇醒是为了取笑我。”
欧阳莱转身出去,倒了一杯热牛奶,加了两勺糖回来,递到乔木的手心里:“唔,不然呢?莫非是因为爱你么?”
乔木耷拉着眉毛:“最毒妇人心。”
喝了退烧药和热牛奶的乔木又再次睡了过去,倒是一旁的欧阳莱撑着两只眼睛直到天光大亮、
她每隔一会儿就会探探乔木的额头看烧退了没有。
这一探探到了早上,还未等手缩回去,男人又醒了。
欧阳莱温声说道:“今天好好休息一天。”
乔木似乎也察觉到了身体非常不适,不适合硬抗,于是应允了,只是眉头蹙了蹙,说道:“你能抽时间帮我去医院看一下王经理么?”
欧阳莱见乔木一脸憔悴还担心的样子,只好答应。
出门前,欧阳莱熬了粥,放好了水和药,又将屋内的窗户开了半扇通风,嘱咐乔木一定好好休息不要乱跑。
乔木则像个小孩一一应承下来,这才算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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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莱忙完上午的审稿,在中午的时候签了半天的假条离开了杂志社。
她按照乔木给的地址来到医院。
由于凶案刚发生不久,警方还在找王芷璇取证。
欧阳莱在外面等了许久才进到了病房内。
病房里十分寂静,王芷璇躺在病床上微闭着眼睛,新风系统正在“呼呼”送风。
欧阳莱走过去,坐在离病床最近的凳子上。
王芷璇应声睁开了眼睛,见是欧阳莱,则费力地捻出了一个笑。
“不要学我仓促结婚,这,就是下场......”
王芷璇开口,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话。
欧阳莱的面色滞了滞,却不接她的话:“乔木担心你的伤势,让我来看看你,感觉怎么样?”
王芷璇仍旧噙着笑:“就是脾脏被刺破了,好在没伤到重要器官,死不了....”
“那个男人.....”欧阳莱有些费力地在身下握着拳头:“为什么要伤害你?”
王芷璇似乎十分期待欧阳莱问出这个问题,她的眼睛眨了眨,声音也提高了一些:“他看见了我的那些照片,觉得是我利用了他....”
王芷璇的笑容不知为何变得诡异:“他说他是接盘侠,骂我是脏东西.....”
“你猜我怎么回答的?”王芷璇咳嗽了两声,才又接着说下去:“我说,是啊....”
“接着,他就拿了那根水泥钉来刺我,谁知道跑步机绊倒了他,钉子只刺到了我的腹部,我便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才发现,他已经自杀了......”
欧阳莱静了静,试图不要去勾勒那个画面:“他内疚了才会自杀。”
王芷璇垂了垂睫毛:“他是基督徒,虔诚的不像样子.......”
欧阳莱的眼光移到她的左手,左手无名指只剩一圈红红的戒痕,缓缓出声:“其实不是你的错。”
王芷璇忽然抬眼,看着欧阳莱:“不是我们的错,可我们却受了最多的职责,事情已经过去十年,却还不放过我.....”
说着,她的瞳孔收了收,忽然又哭了出来:“还是你幸运,你多幸运呐....如果那时候也有人救我,我的命运会不会就不一样.....”
欧阳莱听到这样的哭声,绝望的回忆像冬至大雪一般席卷而来。
她却要克服寒冷,强忍着自己的不安,伸出手拍了拍王芷璇的手背。
欧阳莱用十分具备勇气的声音安慰她道:“以后会好的。”
王芷璇旋即又止住了眼泪,她深深地看着欧阳莱,像是看进她的骨头里,张开口,幽幽地说道:“以后会好的,会和你一样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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