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为了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但伊藤惠并不后悔。
“不后悔~?你还没闹够么?”办公室里,柏木实在忍不住提高了语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惠?你已经向你的战友开枪了!”
“他要哗变。”伊藤惠冷静指摘。
这个回答让柏木简直要崩溃了,他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哗变~?可为什么哗变?还不是因为你胁迫他为敌人立碑?任何一个帝国军人都不能容忍这样地侮辱!你这不但是在亵渎你自己的尊严,也是在亵渎大日本帝国皇军的尊严!”
柏木越说越激动,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伊藤惠看着他,目光中却没有一丝地波动。
“看看外面的那些人!告诉我,惠!你要我怎么答复他们!”
“根本不需要答复。”伊藤惠平静地回答。
柏木怔住,他深吸了几口气,才终于让自己渐渐镇定下来。
“惠,你究竟怎么了?”他缓了缓口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说过……”伊藤惠道,“现在做的事情只是暂时的,屈辱必将被鲜血洗刷,而国家损失地利益也将被生命补偿,帝国的勇士不会白死,我会总那个美国人的脑袋为他陪葬!”
“可乱来也该有个限度!再怎么说也不能为敌人立碑吧?”柏木大声道。
“敌人?”伊藤惠冷笑,“我只看到了一群放下了武器的士兵和手无寸铁的平民。”
“你!你难道已经分不清是非了吗?”
“我没有,分不清地反而是你!”
“惠!”
“柏木,你难道忘了我们是为什么才背井离乡,来到这个遥远的国家吗?”伊藤惠反问,“可我没忘!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实现大东亚的共荣,为了把和我们一样黄皮肤,黑眼睛的人从西方列强的奴役之下解放出来!你说的不错,我们的国家并不富裕,但既然上天选择了日本来实现这个神圣地使命,那么我们就该义无反顾地挑起它!并且为了实现这一崇高地理想去奋斗!我们来到这里,和列强作战,和列强的傀儡政权作战,这无可厚非。可我们是为了什么在抛头颅,洒热血?难道不是为了让这里的人民获得解放吗?难道不是为了替他们挣脱列强的枷锁吗?难道不是为了给他们带去真正的自由与民主吗?”
“惠……”
“可我们都干了些什么?我们在屠杀平民,我们在劫掠乡镇,这难道也叫拯救?这难道不是在违背*****地理想?知道那些支那人现在都怎么称呼我们的?他们喊我们‘鬼子’,这两个字在汉语里什么意思,同样学过中文的你不会不懂吧?”
“惠!”
“告诉我!替那些本该被我们拯救却遭到无故屠杀的人立碑,为了纠正地错误而道歉,做着这样的事情的我,又有什么理由承担你的指责?”
“你……”
“不过就是一块破木头罢了,如果能利用它挽回帝国业在支那已失去的民心,这难道就正是我们*****的梦想吗?”
……
伊藤惠字字铿锵,说得义正词严又理直气壮,即便她的理由听起来是那么地可笑,然而柏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圈”宣传的就是这个……
因为姑娘固执而认真地相信,反而把柏木抓狂得无话可说。
※※※
那一天地争执一直持续到很晚,并且一直在不断地升级,就像一股愈演愈烈地龙卷风,不断把人卷进去。
到了后来,不但是机场卫戍部队了士兵,就连第一、第二中队的飞行员都被发生在办公室里地争吵引过来了,就连第一中队的佐藤大佐甚至也出面了。
所以他们并没有留意到,就在自己被这场罕见地争论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
停机坪。
“搞定!”
乔治在黑暗中发出了压抑着地欢呼。
说实话,当时的张昀再告诉他全部计划时,他依然有点儿将信将疑,不敢相信停机坪会这么容易潜入,可眼前的事实却让他不能不佩服张昀的远见。
“……我会答应那个日本女人地决斗,你们返回监室后,白玥再把你们放出来,而你要做的,就是混进停机坪。到时候我会选她边上的那架飞机,你想办法把我们的涂装给调换一下,我看过你的P40上画的裸体美人,美工水平高超到那份儿上,做到这一点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当时的张昀,是这么和他说的。
当时的乔治,也不相信日本人真的会按张昀的节奏走——毕竟这个计划过于理想化了。
“停机坪守卫森严,我怎么混进去?”他这样问道。
而张昀的回答则是……
“我会想办法给你制造机会混进机场。”
他做到了,效果比预计地还要好。乔治潜入进来的时候,整个停机坪甚至没有一个日军——全看热闹去了。这令他实在不能不服气。
“那么接下来只要把两架‘零式’的位置对调就可以了。”
他藏好油漆桶,悄悄地爬进了驾驶舱。
“剩下的,就看白玥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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