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阪本还想着跟齐靖多叮嘱下,但是事情的计划往往没有变化来得快。
当天放学后,吴阪领着陆清儿,跟彭予安几人道过别,两个半大的孩子这才往陆门武院的方向走去。
可是让他俩感到吃惊的是,武院外面竟然等着好几个骑马的白沙洲城卫,门口还有四五个衙役,正气势汹汹地冲着武院门内喊话,而武院的大门紧闭,里面仿佛没有人在,但是却能隐约听到传出来的争吵声。
这情况自然不对劲,吴阪拉着陆清儿往边上躲了躲,钻过了隔壁养鸡搭起的围栏,两人蹲下来后,身形便都被掩在了几大袋子的苞米后面,不过探头的时候还是能看到武院门口的景象。
“吴阪哥哥,这么些官兵找上来了,我爹他……”
吴阪摇摇头,拍了拍陆清儿的脑袋安抚着她:“陆叔叔肯定没事,你不要瞎想,我看这些衙役其实也没有抓人的实际证据。要真是按他们说有捉拿逃犯的由头,还确认就是躲在这个武院里的话,以他们欺软怕硬的性子,看到这院子不大肯定早就直接闯进门去,怎么还会花这个时间在外面叫嚣喊话?”
吴阪这一番话分析得仔细,陆清儿只得点点头,但是她眼中的忧虑一点都没消减:“会不会是胡财搞的鬼?”
吴阪也是极其不齿,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官商勾结的事情:“八成就是那臭小子,他弄这种阴狠手笔欺压别人,真是恶心到了家。”
陆清儿抓着他下摆的手紧了紧:“吴阪哥哥,我们进去看看吧。”
“现在过去?我们一出现的话,武院可以不开门都得开门了。看到你在的话陆叔叔肯定也会担心,他一担心保证就跑出来了。放心吧,这些人不会直接来抓我们,很大的可能是要抓你爹或者我师父,那样才能让他们吃些苦头,总不能抓一个小孩子回去,打不得骂不动的到时候还要被参一状。这些衙役若是想抓你或者我,那应该去堵在书院的门口,而不是堵在你家武院的大门外。”
这话又让陆清儿放心了些,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被这些人带走,她就焦虑得不能安静藏着了:“要不我们从后院翻墙进去?”
“你进得去吗?”吴阪直言。
陆清儿闭上了嘴,委屈地瞪着吴阪,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控诉,似是要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似的,让吴阪头疼起来。
几秒沉默,吴阪还是败下阵来:“知道了,我去好吧,你别这么看着我……把你眼角的泪滴好好擦擦,别发出响动啊,万一那些衙役抓到你威胁陆叔叔就不好了。”
“嗯,如果他们过来我就跑!”
“你别把自己跑丢了就好。”吴阪小声地嘀咕着,一个翻身窜进了旁边的小巷子,小意隐藏着自己的身形,不希望引起门口那些人的注意。
还好对方没有实在的证据,只是寻个借口来闹事抓人,所以人手并不怎么多,并没有对整个陆门武院形成包围。
吴阪的轻功也算是小有成了,他运转内力轻身而跃,飞快绕开那几个骑马的士兵,找了一处没人盯着的地方,脚下一运气,便像是只敏捷的野猫般跳上了墙头。再一个轻巧的翻身,吴阪稳稳地站在了后院的茅房边上,赶紧往前院的方向跑去,他得去看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毕竟前院的争吵声也一直没停过。
吴阪倒是忘了,院里总有不少来学习拳脚的武院学徒,而今天更是来了一个客人,正因为有这个客人在这里,他死命拦住了陆昌劲,才没有让陆昌劲把自己给交出去。
那是一个身形高大的壮汉,穿着一身凸显肌肉的薄短褂,但是腰间的束带上却挂着两条翡翠流苏,还有一把带雕纹的佩剑,彰显了他身份的不凡。乍一看,这人五官粗犷像是个有头无脑的粗人,但是那双细长凤眼里却透着一股狡黠,不过最有特点的还是他又长又粗的眉毛,以及那张咧起来仿佛要够到耳根的大嘴。
一看到这人的眉毛,吴阪便突然想起来彭予安和陆清儿做自我介绍时,陆清儿提起过一位怪叔叔,说得就是彭予安那个父亲的眉毛极有特色。
不过吴阪倒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见到这位彭叔叔。
正是这位彭友鹏,带着好几个面露不忿之色的人,明显都是平时来参加训练武院学徒,是他们正拦着想要开门息事宁人的陆昌劲。彭叔叔和陆昌劲为要不要跟他们走起了不小的争执,而陆昌劲明显是出于对吴阪和陆清儿的忧虑,才显得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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