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敢的,俺来试试!”牛大年轻气壮,不肯服气,认为云极用了什么手段才敢火中锻刀,他抬手就抓。
牛老汉一声惊呼,想要拦着已经晚了。
牛大不服气,是他眼力不够,牛老汉锻刀多年,看得出双刀上的温度绝不是假的。
嘶拉一声,焦糊味大起。
牛大的手刚刚碰到刀柄立刻被烫起一排水泡,疼得他直咧嘴。
“还试么。”云极问。
“不试了,不试了,先生好手段。”牛大连连摆手,这次是心服口服,他这种常年打铁的汉子皮糙肉厚,被烫一下也不算大事,挑破水泡包扎好,明天一样能干活。
粗人好养活,小伤小痛不在乎。
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牛大手上的疤痕,云极笑了笑没说什么。
牛老汉为云极准备了一间闲房,他自己则守在铺子里,将火炉填够炭火,生怕火熄了,耽误高人锻刀。
云极也不客气,住进牛家后倒头便睡,锻刀这种力气活太耗费气力,需要恢复一夜才行。
午夜里,牛老汉搓着大手,喝着老酒,盯着火炉里的双刀一眼不眨,看着宝贝一样。
锻刀几十年,若这次能从铺子里出现两把宝刀,单凭名声就赚了。
老铁匠关注的是火炉里的刀,他儿子牛大想着的却是刚过门的媳妇。
新房里油灯还亮着,牛大的心里暖洋洋的,一进门就看到新娘子端坐在桌旁。
推门的冷风吹得烛火摇曳,屋子里忽明忽暗,映着新娘的脸庞黑白交替,唇上的胭脂在午夜里显得更加深红。
屋子里安静得有些诡异,牛大毫无察觉,关好门,挠了挠头憨笑道:“有贵客,帮着爹拉风匣来着,回来晚了,娘子莫怪。”
“不怪你,早点歇息吧。”新娘子的声音有些尖细,听起来不太自然,虽然在说话,嘴唇却一动未动。
“好,好!嘿嘿。”牛大咽了下口水,急不可耐的走向新娘子。
或许是他走得太急,带起一阵风,本就将熄未熄的烛火噗的一下灭了。
屋子里昏暗下来,惨白的月亮挂在窗外。
“你可不能负我……”
“小翠你放心,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两个人影相拥着走向床榻,牛大是走,新娘子的脚则没动,在地上拖行。
窸窸窣窣。
随着衣衫响动,一股腥气弥漫在屋中,即便是牛大这种粗人也闻到了。
“什么味?好腥啊。”
“相公是嫌弃人家了。”
“没有没有,我说的不是小翠,一定是宴席上的鱼没做熟……你、你身上怎么有鳞?”
“人家儿时害了一场怪病,是怪病遗留所致,相公莫怕。”
“不怕,不怕……”
屋子里安静下来,诡异的气息弥漫。
牛大的浑身开始发抖,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浓。
他不止摸到了类似鳞片的东西,还摸到了一条巨大的鱼尾!
仿佛他身边的不是新娘子,而是一条怪鱼。
“相公……”
尖细而古怪的声音在耳边传来,牛大的心都要不跳了,他感觉身旁腥气扑面而来,吓得他抬手去挡。
啊!!!
女子惊叫起来。
“你手上的伤是什么!走开!快走开!”
“刚被烫了一下,我去换换药,你、你先休息。”
牛大连滚带爬的逃出新房,他靠在门外,张大嘴巴,满头冷汗,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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