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冇户贴。”陈晓宇第三次答没有。说到这里他很想把包里身份证拿出来,可最终还是忍下。他苦笑着看这名问话的白衣男子,无奈道:“话起来肯定冇人相信,一场雾厓就到了这嘞。从河上游走过来,后来就被…渠(他)看到哩……”
陈晓宇左看右看,没见到那个发现自己的矮个汉子。他话到最后再强调:“厓真唔系强盗!”说罢正视厅内的几个人:年老的和尚,紫衣且魁梧的中年人,问话的白衣年轻,还有个面貌有些猥琐、同样一身紫衣的中年人。他感觉到,决定自己在这个时代命运的时刻到了。
陈晓宇很快被打发走。幞头男子将他带到另一个院子,领进一间黑乎乎的厢房,对院子主人交代几句便离开了。院主人的言辞很是客气,不但给他点了一盏油灯,还给他端来了晚饭。若在平时,这种没一片肉菜没多少油的晚饭他一定难以下咽,可今天他真的饿极了,当着院主人的面就哽下小半碗。之后,才回过神来向主人道谢。
“这嘞叫甚么村?”吃完饭,陈晓宇双掌合十,对方也双掌合十。
“叫麻斜村。”院主人是个老人,幞头男子说陈晓宇是和尚,他就当陈晓宇真是和尚。
“麻斜村?”陈晓宇从来没有听过麻斜村,他只知道这里叫做朱坊。他追问:“属南康?”
“嗯,南康的。”老人点头。
“南康南面系大余县?”陈晓宇再问。
“嗯,南康的南面…南面系信丰县,西面才系大庾县。”老人没有伪色,纠正陈晓宇的错误。
“南康北面系上犹县,东面系赣州?”陈晓宇继续问。
“北面系上犹,东面系虔州。”这次老人想了想再答。“赣州?唔听过赣州。”
虔州是赣州的古称,知道自己身处‘皇宋’的陈晓宇没有惊讶。同时他对为什么没有崇义县有了一些猜测——据说崇义是很晚近才立县的。
他凝神猜测时,老人轻轻退了出去,掩上房门不打扰和尚做晚课,然而在他关门时,‘哒’的一声,一团烈焰从和尚手心里忽地冒了出来,宛如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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