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又开了十几公里,老妇人转过身来,用一口大阪腔问毛利老师,还有多远才能到县医院。
那时候民风淳朴,毛利先生告诉老妇人,这辆公交车只到镇上的公交车总站,不经过县医院,要去县医院的话还在再转成XX路公交车。
毛利老师是东京人,听不懂关西口音的话,老妇人年纪又大了,耳朵不太好使,两个人比划了一大气这才说明白,毛利老师看了看老妇人怀里的孩子,不知怎么的多了一句嘴:“带孩子去看病呢?”
老妇人眼眶红了,没有说话。
“你孙子?”毛利老师又问道。
“算是吧。”
老妇人说。原来她是孩子隔壁的婶娘,孩子出生前他家爷爷奶奶就先继因病去世,刚出生时,他的妈妈就难产去世了。
母亲安葬了鼓手过后他父亲起早贪黑地做工来赚他的奶粉钱,白天就把孩子交给隔壁的婶娘来抚养,晚上再带回去。
婶娘家的媳妇儿刚刚生了二胎,奶水充足,因此一口气答应了下来,反正喂一个也是喂,喂两个吃得更香,多一张嘴而已,一个刚满月的孩子饭量能有多大呢。
就这样过了3年,一晃小豆豆也到了3岁,他长得白白胖胖的,当初他妈妈没结婚之前就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坯子,现在他遗传了他妈妈的基因,天生细皮嫩肉的,和山村里其他的熊孩子有云壤之别。
纵使不是自家的孩子,全家人都对他百般宠爱。
可天有不测风云,某天他爸爸带他去喝隔壁村舅爷爷90大寿的喜酒时,两个村隔了一座山谷,山谷里有一条流速相当快的河流,平时用锁链相通,你村子的人要到我村子里来都是坐钩锁。
那日老沈他多喝了几杯酒,众人留他在此过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他爸爸不听非要今晚就走,众人无奈只能千叮咛万嘱咐,一切要小心行事,他爸爸拍着胸脯一一答应下来,背着小豆豆回家去了,结果坐钩锁时,素日里无比结实的锁链突然断了,父子两一齐跌进谷里。
邻村和他一起回家的人看见后傻愣在那,愣了好几秒,随后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喊边媳妇儿回村找人来救人边自己跳下水去救人,救回了老沈家唯一的后代。很快邻居媳妇就把大伙儿都喊来了,喝醉酒的也被吓醒了,众人纷纷下水救人,好几个水性最好的小伙子一起下水打捞,可捞了大半宿只救回了小豆豆,老沈一直不见踪迹。
众人不死心捞了数日才捞到老沈的尸体,已经被泡肿了,头凹下去一块,估计掉下去时撞在石头上当场死亡,他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小豆豆也因为在水里窒息时间过长,一直没有醒来,请神婆道士能用的什么方法都用了就是不见好转,无奈之下,村长出面,村民你一家我一家共凑了300块钱,邻居婶娘只好坐车带他去大医院碰碰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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