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怕了?”严振铎笑了笑,反手向街边一指那持棒的汉子,继续向马车上的白衣男子道,“你放心,我不以大欺小,我找他单挑,你看怎么样?”
“哦?”白衣男子愣了一愣,展颜笑了,“也行咧。郝叔,你就试试严师父威震上海滩的南拳北腿!别怕,打不过了,我会来帮忙。大不了大伙一块上。我既答应了楼哥,武林面子也只好顾不得了。”
街边那汉子惫懒地笑了笑,将手中香烟深吸几口,吐出几个烟圈后,忽然毫无预兆地,就一弹手中燃着的烟蒂,直向严振铎面门飞来。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也一改刚才懒洋洋模样,倏地抄起棍棒,跃了过来,低喝一声,扬起一棒,砸将下来。
严振铎见这汉子来得凶猛,连忙两脚一旋一蹬,整个身形不退反进,只一闪就欺到这人身前一步之遥的地方,见这汉子仍在空中,尚未落地。
严振铎此时钻入对手内围,心下大喜,向侧面错前半步,拦腰一把抱住敌人,猛地向侧后一旋,顺势投掷出去。
不及观察战果,他一闪身又掠出数米,来到正与几条棍棒对峙的两个江湖朋友身边,抄起黄包车儿,反向就朝逼迫过来的几条棍棒推去,眼见近了,大力脱手一送。
黄包车儿撞乱了紧密的队形,带起一阵惊呼。
这时,身后才传来嘭的一声大响,却是刚才那被掷飞的汉子,正头下脚上地跌在四轮马车前的街面上,他那惫赖的脸面擦出好大一块瘀肿。
他手中木棒脱手,哐啷啷滚动,一直滚动到拉车的马车四蹄之下。
两匹拉车的马儿陡然受惊,遽然奋蹄奔出,拖着四轮马车,辚辚作响地向前方街道上的人墙冲去,车上的白衣男子再三怒喝,好容易停下,回头就见严振铎已经伙同两人,驱散了几条棍棒,想退到街边的店铺里去。
他连忙嘬唇一啸,街边店铺檐下又涌出数人,手持刀棍,向严振铎三人攻来。
严振铎见一条大棒劈到,偏手一抄,迅即搭上两手,先颠后抖,然后飞脚踢上对方胸腹交界处,顺势就将大棒抢到了手中。
他更不迟疑,使出平生本事,将一条大棒舞得呼呼生风,像转风车儿似的,棍扫一大片,转眼就将围上来的刀手棍手打得落荒而逃。
见形势有利,他忙低喝一声:“跟我来!”他带头就向店铺冲去。这店铺的门紧闭着,但刚才严振铎瞥见了这店门有翕动,料想门后的店主胆子颇大,竟然不愿错过街上的打斗,趁人不注意时也将门开了一道缝,偷窥一下两下。
此刻到了店门前,他将手中大棒捅出,那门果然是虚掩着的,就听噗咚大响,门开了,门后的一个青年小伙儿啊的一声惊叫,面无人色地跌坐在门内两三步的地面上。
严振铎腾身一跃,跳进门去。
店铺似乎是个酒铺,此刻尚未掌灯,到处暗朦胧一片,桌椅台凳等物依稀可辨。
严振铎风一样冲进店铺深处,吓的几个惊慌的店主家属呆若木鸡。
刚来到后门处,就要开门遁逃,却听身后的店堂呼喝惨叫不断,他将心一沉,返身回去,一条大棒噼哩啪啦地将敌人打散,救了两人,向后门便跑。
后面喊打喊杀,声音此起彼伏,附骨之蛆般穿店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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