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果如连意想的那般,它还太小了,其中有很多的时候,它被打的昏昏沉沉,止不住的要睡觉。
所以便是想弄清楚一切,似乎有些困难。
它急得脑门冒汗,越急,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啥也想不出来。
它忍不住两只大眼中又滚出涟涟泪水来。
便是脸埋在下面,但那土丘一般的身子抽个不停。
好在这一路,它大概一直哭的都没停过。
周围的仆人便是看见此情此景,看见那鼻子下面、脑袋下面有水不停溢出,也不当回事。
这哭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的,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连意叹了一声,闷闷的揪揪自己的头发,她没有什么对付幼崽的经验。
吭哧了半天,她只能道:“墩墩别哭,你把你记得的告诉我就行,剩下的放心交给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意的话还是话中的安抚之意起了作用。
这么一说,墩墩居然成功的止住了大哭之势,开始抽抽噎噎的说起自己的悲惨往事。
“……墩墩是出来玩的时候被抓住的,等墩墩再醒来已经离家很远了。”
“墩墩一直想逃,可是这里的气味和人墩墩都不认识,墩墩逃过八次,每次都因为迷路被抓回来。”
“呜呜呜,墩墩好疼啊,他们总是打墩墩……”
“嗝,还要吃了墩墩……”
连意揉揉眉心,她觉得她烦躁的都要浑身发芽了,完全没有重点的叙述方式?
她连忙突兀的打断:“你几岁了?”
墩墩又打了个嗝,才道:“七十九岁。”
唔,那确实太小了,神兽成年至少三百岁以上。
血统越高贵,成年的越慢。
一百岁不到的小妖,大概最多也就如五六岁的人类稚童一般。
她指望一个五六岁的稚童能给她什么方向?
连意觉得自己怕不是被杜家那群丧尽天良的混蛋气晕了才想到这般的主意。
主要,她也看不出来小象妖有多大啊,没想到它这么小。
这更体现了杜啬一家人丧尽天良不是。
罢了,还是她来问两句吧。
虽然心中已经接受了事实,连意犹没完全死心。
毕竟来杜府不易,她真的不想轻言放弃。
“墩墩,抓你的坏人的名字你知道么?是不是刚刚那个叫杜酌的?”
墩墩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着很快接话:“不是哦,是另一个长脸的,没有胡须的。”
“好像叫……二爷?”
二爷?!杜恒?
连意眼睛一亮。
“哦,那二爷是什么时候带你进杜府的?”
“……墩墩不知道,但已经很久很久了。”
见连意沉默不说话,墩墩以为连意不信,它连忙带着哭腔解释:
“是真的,墩墩一直住在二爷的屋里,那屋子好黑,二爷每次都走一条黑长长的路出来。”
黑长长的路?黑屋子?
密道还有密室么?
杜恒居然敢在杜啬眼皮子底下弄密道和密室?
连意脑子里那叫一个百转千回。
已经给杜恒的密道和密模拟出了好几种可能。
第一种,那自然是这事杜啬清楚。
那这个密道或者密室中可能有地心魔的秘密?
第二种,这事杜啬不知道。
那就是杜恒对杜啬有二心了啊。
盘算了一遍这些日子打听到的杜家情况,如今杜啬有了资质好的亲孙儿,那杜恒就不吃香了,有二心也正常。
不过,这般的话,有一点说不通,那就是杜啬的那个二孙子才那么小一点,这密道和密室是在之前就有的。
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
连意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露出和自家老祖一般的笑容,这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杜恒许是很早就为自己打算了。
毕竟想想也能理解,这么戒备森严,毫无亲情的人家,各自盘算才是正常的。
杜恒便是外表光鲜,可其中谁知道有多少龃龉?
连意觉得,她可以转变一下思路了。
杜啬那屋子如何,连意这回是歇了心思了。
退而求其次,去杜恒那屋也不错。
说不定还有意外的发现呢。
再说,比起杜啬,对付个杜恒,连意也更有把握一点。
打定了主意,她又继续盘问墩墩:“墩墩,你还记得二爷的屋子在哪里么?”
墩墩连忙道:“记得记得,突然从黑屋子里出来,光线太刺眼了,我被刺的难受,就记住路线了。”
连意:“……好,墩墩真是好孩子,那马上过会儿你带我去一下吧,去过那儿,我就带你出去好不好?”
“那好吧!”
解决完小墩墩,连意总算明白,为何杜恒也没给墩墩的笼子上弄个隔绝神识的措施了。
因为,墩墩又小,记性也不好,逃跑都会迷路,压根无需被隔绝神识,那就是多此一举!
好在,老天开眼,在最关键的时候,被墩墩记住了路线。
暂且安抚好墩墩,连意先和陈粥把事情说了一遍。
盘算了一下时间,陈粥这生意是注定做不成了。
连意一走,还带着个墩墩,必然会连累到陈粥。
哪怕陈粥是个神兽,连意也不会留他独自在此处面对危险的。
所以,逃跑路线要提前规划好。
这事,原本有些难度,因为连意目前自己都摸不准路线,为了让陈粥跟着一起逃跑,连意必须沿路做记号。
且不说,陈粥这个和她毫无默契的能不能找到她做的记号,便是能找到,连意也不敢多做。
万一有比陈粥更聪明的杜家人发现了记号,反将一军把她瓮中捉鳖了,那她可得呕死了。
所以,这法子不安全。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再不用这么迂回了。
因为有精灵们帮忙。
精灵之间,哪怕隔着几层神兽袋都能发现对方,这点短短的路程对于幻幻和五只味道精灵压根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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